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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了反调。黎元洪则是和段意气之争,他的左右告诉他的尽是不利于段的资料,这些资料也都是事实,所以黎对段的参战案便持反对意见。
段的“亲日”和“参战”是怎样形成的呢?
段亲日是受曹汝霖的影响,曹汝霖被称为新交通系领袖,他说服段的理由是:“英、美虽强而远,远水难救近火,袁项城外交失败在此;日本近而强 ,中国内政问题未有不得日本支持而能成功者。袁舍近图远,忽视日本而亲英,结果日本反对帝制,袁遂失败。”他这套理论似是而非,可是却打动了段。
后来,段听了日本公使一席话更受影响,日使说:“世界上任何国家,未有不安内而能攘外者。中国政府倘欲实现统一,日本愿借款和供给饷械,先成立模范军(注:就是后来的参战军)为中央直接之武力,借可作统一中国的力量。”段听了大为感动,他自认是袁世凯的继承人,始终没有放弃由北洋系统一中国的美梦。同时他也知道旧的北洋系已腐化到了极点,督军团只是摇旗呐喊,相互利用的工具,如果想以武力统一中国,既无可用之兵,又无可用之财。如今日本人打中了他的要害,愿意支持他武力建军统一中国,岂不是正中下怀。这就是段祺瑞亲日的原委。
至于对德问题,日本初是不赞成中国对德绝交的,因为中国这样做是尾随美国,日本颇有醋意,所以日本一再告诉中国如要和德国绝交,不必先谈条件。到了中国和德国绝交后,美国深感满意,认为中国这样做已经很够了,不必再进一步对德宣战,日本人获知美国意思,就反过来极力运动中国参战。日、美在中国的相对态度,正好像黎、段对德问题的态度一样,你赞成的我就反对,我赞成的你也反对。
黎认为对德问题只应做到绝交为止,反对采取进一步的宣战步骤。有一天,段邀请徐世昌、梁启超、王士珍等同到公府向黎讨论对德宣战的利害关系,并且请黎宣示其反对宣战的理由,黎说:“我对这个问题是没有成见的 ,但是我认为少数应服从多数,现在舆论界都反对宣战,我们不能不予以重视。”平日素以舆论权威自命的梁启超接着说:“舆论?什么舆论?我就是舆论界之一人,但我就是坚决主张宣战的。”黎把眼光望住了王士珍说:“军界也不赞成。聘老就是一个。”王士珍被黎抵得毫无闪躲的余地,只得含糊其词地说:“德国陆军世界第一,如果德国战胜,事情就难办了。”
事实上,此时黎、段两人的对立已经发展到水火不能相容,黎的军事幕僚们正在竭其所能地进行着倒段的阴谋。哈汉章利用前清末年与冯国璋在军咨府共过事的关系,极力怂恿黎采取联冯制段的策略。蒋作宾与张作霖有密电往来,极力诱惑张拥黎倒段,允许事成之后给以更大的权力地位作为报酬。蒋的密电被段查出来,曾怒不可遏地下了一道逮捕蒋的手令,由于有人劝他慎重考虑,这道手令才没有发布下来。段原是看不起张作霖的,从此也就不能不予以重视,因此派人到奉天进行联络工作。
3月27日,广东督军陆荣廷继冯国璋之后到了北京,这是护国战争后西南派军人亲自到北京来的第一人。陆是由上海取道津浦路北来的,22日在南京会见了冯国璋,24日火车经过蚌埠时会见了倪嗣冲,倪陪同他到徐州会见了张勋。张勋和他早年曾在苏元春营中同事,因此,把他当作亲密的友人,亲自到车站来迎接。张勋十分感慨地说:“咱们弟兄俩多年不见面,当年的老同事只剩下了咱们俩,而咱们俩也都是老头子了。”他情意殷殷地邀请陆荣廷下车到巡阅使署盘桓几天。当到达巡阅使署大花厅的时候,张勋就行着前清同寅见面的跪拜大礼,陆只得也跪了下去,在举行宴会的时候,倪谈到他反对对德宣战的一大套理由,并且请陆表示意见。陆说:“军人以服从为天职,对外交问题不应当表示意见。”倪听了很扫兴地说:“干帅(陆)打起官话来,我们就没有什么话好说了。”张看见局面尴尬,遂转变空气说:“今天老兄弟相聚,不谈国事,只叙旧情。”
陆荣廷到了北京,于28日谒见黎、段,29日到清宫会见溥仪。因此复辟派散布谣言,说他“献女为妃”和“宣统皇帝赐以内帑三万”。段对陆寄以很大的期望,想把他拉过来作为在西南各省中的得力爪牙 ,像以前拉拢龙济光一样,黎对陆也很重视。国会议员因为陆有“再造共和”的虚誉,特于4月5日在迎宾馆公宴招待。陆在北京的时期,所受到的热情招待还远过于离开北京不久的副总统冯国璋。
陆逢人表示他不贪名、不贪利、不争权位,不要地盘,愿意“解甲归田”。他推荐部下陈炳焜、谭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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