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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什么总统都不把我当作人看待。”他这话是指他前次赴北京谒袁时,袁对他否认帝制的那一幕。
袁接到蒋的密报,知道冯的“政治病况”,就走马灯似地派阮忠枢、荫昌、田中玉等轮流到南京来疏通冯。暗中却指使蒋雁行勾结江宁镇守使王廷桢就近篡冯的位,又想电召冯到北京,解除他督理江苏军务一职,可是因为山东将军靳云鹏、江西将军李纯打密电请勿调动冯,所以未曾下手。
袁又想借重黎元洪以副元帅名义统率征滇军,可是黎表示宁可杀头不为利用,这一着也落了空。
袁的可悲是他身边已无大将替他主持征滇军事,而他自己呢?既要做中华民国大总统,又要做中华帝国大皇帝,既要管外交,又要管内政,既要筹钱,又要管军事。云南讨袁军突起后,袁只好把全副精神都用在对云南军事上,一方面命政界减薪,一方面以金钱和爵位鼓励前方将士,有功者男爵加封子爵,少将升为中将,旅长升为师长,或者赏食双俸。
正在事事不如意时,肃政史庄蕴宽公然铁面无私,不用奏请而以公函送交国务卿,提出:(一)取消洪宪年号,因帝国未成立,不应先有年号;(二)请撤销大典筹备处;(三)请取消参政院。袁看到这一件公文,大为震怒,宣称要对付庄,庄只得挂冠而去,袁立即派张元奇继任,并下令严禁官吏请假,凡请假的须具三人以上连环保结,并派军警保护简任以上的大员。正和清末监视亲贵们出京一样。
洪宪元年本应于民国5年元旦袁登极改元,可是由于云南首义于4年12月25日,各国使馆又退还改元的公文,因此袁的登极把戏乃一再展期,至2月23日,袁有明示延缓登极之令:
“近据各文武官吏、国民代表以及各项团体、个人名义,吁请早登大位,文电络绎,无日无之,在爱国者,亟为久安长治之计,而当局者,应负度势审时之责。现值滇、黔倡乱,犹惊闾阎,湘西川南一带,因寇至而荡析离居者,耳不忍闻。痛念吾民,难安寝馈!加以奸人造言,无奇不有,以致救民救国之初心,转资争利争政之借口;遽正大位,何以自安?予意已决,必须从缓办理。凡我爱国之官吏士庶,当能相谅。此后凡有吁请早正大位各文电,均不许呈递。特此通令知之。此令。”
当云南起义后,江苏将军冯国璋成为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如果说北洋军系的实力人物是段和冯,则段祺瑞只是有名而无实,冯国璋则掌握实际的兵权,又不受袁控制,和段当时处境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广西独立后,冯国璋肯定地认为反袁的声势愈来愈大,国内国外的形势袁都居不利地位,因此主动地发出一则密电给和他有关系的各省北洋军阀,建议共同发出一个压迫袁取消帝制、惩办祸首的联名电报。这一建议立刻得到江西将军李纯、浙江将军朱瑞、山东将军靳云鹏、湖南将军汤芗铭复电赞同。冯觉得连他自己只有五位将军,声势不够壮大,乃用五人名义密电征求全国各省将军的同意,他认为这是大势所趋,已不是他个人的行动,对袁也无所畏惧。
不料他这则密报到了直隶巡按使兼将军朱家宝的手里,朱对袁很忠心,立刻把这封密电送给袁看。袁正为了广西独立和龙觐光被扣事焦躁非常。3月19日晚上得到了这个密电,又是气又是怕,几乎晕倒过去。
现在,袁的恶梦醒了,他发现他一手培植,并且赖此以打天下的北洋系,如今都叛离了他,变成了他的敌人。而且这个内部敌人比外来敌人还可怕。他双目已没有平素炯炯的威棱,失神而黯然地向坐在身边的夏寿田说:“一切都完了,完了,完了。我昨天晚上看见天上有一颗巨星掉下来。这是我一生中第二次。第一次是文忠公(指李鸿章)去世,这次大约轮到了我。”于是他又沮丧地谈到袁家祖先都在59岁以前死亡,如今他已58岁,恐怕也过不了59岁的“关”!
袁觉得众叛亲离,没有人可寄腹心,而他的嫡系却又觉得他对他们猜疑而玩弄手段。相传有这么一段掌故:有一天,辫子军统帅张勋到南京拜访冯国璋,冯以盛宴款待,几杯老酒下肚,谈得非常投机,张觉得他和老冯前嫌尽释,于是大声地对冯说:“你知道我的来意吗?我是奉着老头儿的命令来察看你的行动!”冯听了只淡淡地一笑,跑到书房中拿出一封密电给张,并且说:“老头子也有电给我,叫我监视你的行动呢!”
袁的失败这就是最根本原因。
3月17日袁邀梁士诒往谈,这时已经形势日蹙,但还没有撤销帝制,袁乃和梁商量,并把一些重要的文电拿给梁看,其一是康有为劝袁撤销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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