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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些柴的好。西北我虽没待过,可是如今的天气若是天黑了,身子浸了水必是极冷的,我是死过的人,只要不冻住手脚也还尚可支持,你却活不成了。」
戚澜尴尬地应了一声,顺手接过了魏紫手中的柴枝笑道:「总算冬天还有些枯枝,倘若是浓春时候的枝叶,连火也不好烧。」
魏紫由着他接去一半,剩下的一半却不让他沾手。两人在落水前虽已有了同死之心,然而此刻却似乎再也没有当时的那种毁天灭地的冲劲,生存本能自然生出,都再无死念,只是默默地并肩而走。
戚澜的火刀火石尚在,一番努力下,火终于在洞里一个背风艰难地生了起来。魏紫将里衣解下,用两人的腰带结起一条索子,将衣裳挂了起来烘烤。戚澜身上的伤口被河水浸泡之下已经渗出血水且开始红肿,胸口一条狭长的刀口贯穿纵横。
魏紫默默自怀中摸出包在油纸里的药盒,审视了一下戚澜胸前的伤口,这才皱眉道:「忍着点。」那伤口入体极深,如说常人,这一道刀伤就能叫他死上一次。
此刻若非自己的药虫兼具药效,能锁闭气血,帮他锁住大部分的血脉元气,这般落入急流又再拉裂伤口,只怕他已经气脉奔散失血而亡。药粉化入血肉中,冒出一个个淡黄色的小小气泡。
戚澜肌肉一紧,剧烈的痛蔓延到各处经络。魏紫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上药,冷道:「既然知道会痛,那时候怎么却还下跳?那水势倘若不好,便有性命之忧,你难道不知道么?」戚澜笑笑,道:「我急得忘了。心里只是怕捉不住你。」
魏紫给他包扎的手慢了一慢,便若无其事地将从里衣上扯下的布绢缠上那人的胸膛。他靠得极近,呼吸之间,气息挠在伤口上却有一丝痒意。
戚澜看着他的发旋,重墨似的头发带着湿润的潮气烫贴在魏紫的身躯上,虽然有些狼狈,却叫他忍不住心跳微微加速。待得魏紫伸过手去处理侧腹的擦伤时,发间的青白脖梗就同发丝黑白交错。
戚澜忍不住伸出手想去拨开发丝,又怕惹得魏紫发怒,只好直着身子不敢乱动。心中苦笑道:「我这是怎么了,往常行事,哪里有这样多的顾忌。就是当年初次和他欢好也是轻易为之。而今却这样捆手绑脚。莫非岁数长了,胆子却小了不成。」
他可不知当年自己虽然情愫暗生,可究竟心中存了个目的,凡事做起来自然百无禁忌。然而魏紫殒身后自己虽然并不知觉,他总觉得是魏紫茫然不知,其实真正弄不明白的恰好是他自己。
然而此刻那爱念沉积五载,早就已缠绕难断,又在鬼王峡中一番煎熬,更是情动如潮。因此所言所行惟恐伤了对方半分,自然就顾虑重重。
魏紫却不知他心中的念头,裹好了他身上的伤口,就自顾自地把内服解了开。只见他周身都是或大或小被水中石块撞出的伤口,因着背对戚澜,脊梁上的那株牡丹被一条宽长的刀口割裂的惨淡异常,仿佛损去了元气一样。
戚澜骇然道:「你的伤怎么这么重!」他自从知道魏紫身上的奇蛊可以治愈伤痕,便安心许多。谁知此刻见到魏紫却背后竟有如此一条伤口,忽然之间似乎心防尽失,声线也微微焦着。本想着和颜悦色说些软话陪情,可此时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刚刚酿出的笑意就那么凝在面目上,扭曲难看。
魏紫把衣服除了挂上,淡淡道:「有人的矛正中我从前致命之处,累得虫蛊大多外奔。子蛊既出,母蛊的力便弱了。有些地方好得慢些也不是奇事。」
他说罢转过身来,胸前一个碗口大小的暗淡之处,似乎只有一层薄薄的皮肉长好,看得戚澜有些心惊肉跳。
戚澜迟疑道:「你身后的伤……」
魏紫抿了抿唇,找了个背风之处坐了下来,冷冷道:「灵雀蛊性情最是奇异,喜将子虫布置在生前致命伤处,一旦遭到攻击,则蛊毒倾巢而出,沾者无幸。我心器残缺,虫毒大多聚集在这附近。」
「离开这里之前,想必你我要日夜同在一处,因此说于你知道。只怕就在今夜我便力气全失,到时你切记决不可伤及我此处,否则方圆十里难有活物。子蛊外奔,见物即沾。无论草木鱼虫,沾着就死,为其所控,绝无幸理。」
戚澜刹那间只觉得天旋地转,喉间似乎垫上一层沙石,呼吸间都磨得人血肉淋漓。哪怕就是「心器残缺」这么一句淡淡言语,足可想见那时候他怎样被人辣手杀害。
这些细节自己一直不清楚。只因脑中也一直暗暗存了绝不去知晓的念头,今日听来便同五雷轰顶一般。手足都不由有些脱力,想要紧紧把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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