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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了这样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手里,她除了闭上眼听天由命之外,什么也不再想了。
百里玄月凶狠地扯光了他费了好大劲才给山茶穿好的衣服,死死地抓住她,正要像以前那般丧心病狂地发作时,却突然从山茶的泪眼里看到了万念俱灰的绝望。
以往他根本不会在意,只会不管不顾地继续。可今天,那泪眼、那神情却倏然刺痛了他的心。他身子一滞,松开了抓着山茶的手。
紧闭双眼等待着凌虐的山茶久久不见动静,也没有预想中的蹂躏与疼痛降临到身上。良久的静默之后,她迟疑地睁开眼,却惊骇地发现那男人正用一种她完全陌生而无法读懂的眼神凝视着她,沉静而纠结。
山茶的心略略停顿了一下,紧接着便有无边的恐惧袭上脑际:这个疯子怎么了?怎么突然像被人定了身一样,还这样一副古怪的神情?他到底想干什么?下一刻,会怎样……
山茶这样想着,身体便随着意识中不可预知的恐惧,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越抖越厉害。
“茶……茶妮儿……”
不啻于从天突然飞降一记焦雷。
当这一声称呼从那个男人嘴里吐出来,山茶的脑子像突然挨了一记重锤一般,“嗡”地一声空白了。
如此亲昵的呼唤,从一个恶魔嘴里叫出来,世上还有比这更吓人的事情吗?
涂山茶毛骨悚然地盯着眼前的男人,觉得自己陷入了比先前更深一千倍、一万倍的恐怖之中。
下一秒,这男人竟突然朝她咧了一下嘴,白森森的牙好像狼牙一般龇出来。——他那是……在笑吗?
山茶的神经剧烈地抽动了一下。
她摒着气看着他,半晌,“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直哭得一发收拾不住,带着精疲力竭的绝望,像是要用哭声来抵御这难以言表的漫天恐惧一般。
“西夜王!百里玄月,求求你,杀了我吧!看在我救了你女儿的份上,就给我个痛快吧!求你了!别再这么折磨我了,我真的受不了了,求你……”
百里玄月原本就僵硬的笑脸冻结住了,傻眼般看着哭得捯气儿、快要昏死过去的山茶,不明所以。
为什么?为什么他拼了力的想要试着对她好、对她温柔点儿,绞尽脑汁地连那日在礴山听她娘唤她“茶妮儿”的昵称都搬了出来,她竟然会是这种反应?
自己那么亲切地叫她、对着她笑,她为什么竟会突然大哭起来,还说他这是在折磨她?她到底在想什么?
百里玄月觉得自己的脑子彻底缭乱了。这个叫涂山茶的女子,他好像完全不懂。
作者有话要说:
☆、无所适从
百里玄月被山茶这一顿哭搅得心慌意乱、不知所措。看着那个惯常任他摆布驾驭、回回被他弄得死去活来的小丫头一面拿打量鬼怪一般的眼神看着他,一面哭得一塌糊涂,他什么心思也没了。
“哭什么哭?闭嘴!”他烦躁地闷吼了一声。
山茶打了个哆嗦,抽抽噎噎地收了声。她不敢再惹他了,一个想法诡异的疯子远比一个恶魔更可怕。
百里玄月带着一肚子的窝囊和不解,忿忿地瞪了她一眼,抬腿下了床榻,没好气地穿了衣服往外走。临出内殿的时候顿住脚,带着狠气儿扔下一句:“给孤老老实实地呆着,没孤的准许,不准离开虬云殿半步!”
百里玄月一甩袍子,烦躁地出了虬云殿,却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
这个该死的丫头总让他这么棘手,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以往作践她,拿着讨债做盾牌,总是做得理直气壮、十分坦然;可如今,她不计仇怨救了思,还说了那番话,再叫他像从前那么对她,他实在下不去手了。他现在是真的想试着去好好对她、正儿八经地跟她在一起,可她为什么就完全不明白、不领情呢?到底该怎么做,他完全没方向。
百里玄月糊涂中带着气闷,无意识地胡乱走着,不知不觉走到王廷东侧门外的一片青荚叶林边。
没事往林子里钻什么?百里玄月醒了醒神,才刚要抬步走开,却忽然瞥见林中一丛枝叶后露出一角淡蓝色衣裙。
星?
百里玄月心上一动,放轻了步子绕过几丛树木走进去。
此刻。虬云殿。
穿戴整齐了的山茶抱膝偎在大床里侧的角落里,在殿中令人窒息的沉寂里满心恐惧地干坐着。外面的每一丝细微响动,都足以令她战栗。
“吱呀”一声,外面的殿门开了,有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