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1/4 页)
金升领去,大家哄着他,劝他吃酒,又和他胡缠。内中有一个侍女,面貌却长得白净,金升起初不敢说,但金升看上了她,那侍女便陪他睡去。在被窝里,偶尔才说他主人是独爱女色的。
这个消息一传出去,金铎便奏明皇帝,挑选了四个绝色的宫女,又在掠来的妇女里面挑选了四个美貌的汉女,一齐送至客馆里去。谁知洪承畴连正眼也不看一眼,把个太宗皇帝急得在宫里只是搔耳摸腮,长吁短叹。文皇后在一旁看了,却莫名其妙,问时,太宗皇帝才把洪经略不肯投降的事说了出来。文皇后听了,微微一笑,说道:“想来那洪承畴虽说好色,决不爱那种下等女人。这件事陛下放心,托付在贱妾身上,在这三天里,管教说得洪经略投降。”太宗说道:“这如何使得?卿是朕心爱的,又是一位堂堂国母,倘然传说出去,却教朕这张脸搁到什么地方去?”文皇后听了,又说道:“陛下为国家大事,何惜一皇后?再者,贱妾此去为皇上办事,我们夫妻的情爱仍在。陛下若虑泄漏春光、有碍陛下的颜面,这件事做得秘密些就是了。”文皇后说到这里,太宗看看皇后的面庞,实在长得标致,心想,任你铁石人见了也要动心的。便叹了一口气,说道:“做得秘密些,莫叫他们笑我。”
文皇后得了圣旨,便回宫去,换了一身艳服,梳着高高的髻儿,擦着红红的胭脂,鬓影钗光,真是行一步也可人意儿。 文皇后打扮停当,便雇一辆小车,带着一个贴身宫女,从宫后夹道上偷偷地溜出去。到了客馆里,那辆车儿直拉进内院里。
里面忽然传出皇帝的手谕来,贴在客馆门外,上面写着:“不论官民人等,不许进馆。”那文皇后到了馆里,看着那洪承畴,倒也长得清秀。他盘腿儿坐在椅子上,已是五日不吃饭了,早把他饿得眼花头晕,神志昏沉。文皇后指挥宫女把他扶下椅子来,放倒在炕上。宫女一齐退出去,文皇后爬上炕去,盘腿坐着,把洪经略的身体轻轻扶起,斜倚在炕边上。那洪承畴昏昏沉沉,起初由她的摆弄去,他总是闭着眼。到了这时,觉得自己的身体落入温柔乡,一阵一阵脂粉香吹进鼻管来。洪经略是天生一位多情人,别的事体都打不动他的心,只有这女色上勾当,便是在他临死的时候,也多少要动一动心。况且那阵香味原是文皇后所独有的,觉得异样蚀鼻,不由他心中怦怦地跳动起来,便忍不住开眼一看,只见一个绝色女子,明眸皓齿,翠黛朱唇,看着他嫣然一笑,那种轻盈妩媚的姿态,真可以勾魂摄魄。洪经略忍不住问了声:“你是什么人?”接着听得那女子樱唇中“嗤”地一笑,说道:“好一个殉国的忠臣!你死你的,快莫问我什么人。”洪经略听她莺莺呖呖,不觉精神一振,便坐起身来,说道:“我殉我的国,与你什么相干?”那女子说道:“妾身心肠十分慈悲,见经略在此受苦,特意要来救经略早日脱离苦海。”洪经略听了冷笑一声,说道:“你敢是也来劝我投降的么?但是我的主意已定,再过一两天,便可以如我的心愿了。你虽然长得美貌,你倘然说别的话,我是愿意听的;你若是说劝降的话,我是不愿听的。快去罢 !”那女子听了,又微微一笑,把身子格外挨近些,说道:“我虽说是一个女子,却也很敬重经略的气节。现在经力既然打这了主意,我怎么敢破坏经略的志气呢?但是我看经略也十分可怜 !”洪经 略问道:“你可怜我什么呢?”那女子说道:“我看经略好好的一个男子,在家的时候三妻四妾,呼奴唤婢,席丰履厚,锦衣玉食,何等尊贵!如今孤凄凄一个人举目无亲,求死不得;虽说是只有一两天便可以成事,但是我想这一两天的难受,比前五天要胜过几倍。好好一个人,吃着这样的苦,岂不是可怜?”那女子说着话,一阵阵的口脂香射进他鼻管来;洪承畴心中不觉又是一动,急急闭上眼,要把这女子推开,哪知手臂又是软绵绵的,没有气力。接着又听那女子悲切切的声音说道:“经略降又不肯降,死又不快死。如今我有一碗毒酒在此,经略快快吃下去,可以立刻送命,也免得在这里受苦。我可怜经略,这一点便是我来救经略早离苦海的慈悲心肠。”洪承畴这时正饿得难受,听说有毒酒,便睁开眼来一看,见那女子玉也似的一只手,捧着一只碗,碗里盛着黄澄澄的一碗酒。洪承畴硬一硬心肠,劈手去夺过来,仰着脖子往嘴里一倒,咕嘟咕嘟地一阵响,把这碗毒酒呼得个点滴不留。那女子便拿回碗去,转过身来,扶他睡倒;自己却也和他倒在一个枕上,那一阵阵的脂粉香和头上的花香,又送进鼻管来。洪承畴却只是仰天躺着,闭着眼睛等死;那女子也静悄悄的不作一声儿。谁知这时他越睡越睡不熟,越想死越不肯死,那一阵一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