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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庭前的殿门,仿佛隔着这扇沉重的门,他能看到另一边的景象。
站立了许久,沉默凝结成了僵局,这诡异的气氛在黑夜里渐渐蔓延,让人越来越难耐,耳边突然响起小丫鬟的一声叫唤,“公子。”
慕染缓缓地回过头,淡漠地望着那看似只有十五、六岁的小丫头,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喜是悲,“什么事?”他淡淡地问,口吻中却隐隐透着一丝压人的魄力。
那双眼睛何其的漂亮,眸中流光忽闪,然而更多的却是一种无情的残忍气息,小丫鬟被这个眼神一吓,连连退了好几步,后站稳了道:“没,没事。”
慕染眯起眼,始终凝望着她,那神色就好似能将你的心一并窥探个彻底一般,小丫头哪经得住这般威吓,声音都微微颤抖着,浑身更是止不住地打起战栗,“碧莹、碧莹是想,天色不早了,外面风寒,公子,公子是不是……”说着说着,这名唤“碧莹”的丫鬟已将头垂得很低,声音也轻不可闻,“是不是到屋里歇着较好?”
又到一月,在这隆冬季节,夜里的风透着刺骨的寒意,慕染的身子本就荏弱,自上回大伤了一场,至如今也没好全,下人们都怕万一这位公子一不小心着了凉,又病倒在床,到那时,怕是皇上不会再好心为他传太医来瞧了。
俗话说得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在这宫里生活,以色事人者,谁能保证自己能享恩宠一辈子?难说昨日你还在皇上身下承欢呻吟,今日便被打入了冷宫。世事难料,谁又能说出个准?
就好比此刻的离慕染,当年谁不晓得他乃天下第一佞臣,皇上被其迷得神魂颠倒,恨不得夜夜让他侍寝,而如今呢?还不是被关在这绛雪轩内,整日被一群奴才看管着,形同被打入冷宫。
每每想到这里,他总是会笑,笑自己的可悲,有时他会问自己,“离慕染,失了宠的你还能怎么办?”然后在一次次的自问后,他终于得出了答案——也许这一生,他再也逃不出这里,华丽的高墙是禁锢,将他牢牢锁在里面,孤独终老。
深夜,寒风将慕染的衣袂打得翩翩飞扬,他冷眼望着眼前的小丫鬟,眼中是一片凉薄,“真是有意思,我离慕染如今在这里站久一些都不成了?”他冷冷一哼,“早说是把我禁足屋内不就得了?我也不会出来此处,也省得你们麻烦不是?”
碧莹本是胆小之人,这会儿听得慕染这般一说,腿一软就跪倒在地,“公子饶命,奴婢不是这个意思,请公子相信奴婢,奴婢真的不是……”说到这里,她已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慕染瞧着心一酸,两手悄悄地拢入袖中握成了拳。他并非不知碧莹的真心,只是这段日子被欺压得多了,有时连个奴才都敢恶言顶撞他,这让他快要撑不下去。坚强了太久终会崩溃,压抑了太久如何继续?他一点都不勇敢,当身心皆已疲惫,也会想要任性一次,偶尔孩子气一回,将心里所有的怨气发泄出来。
因为他的自私与残忍,碧莹此刻仍在他的脚下哭泣,而他却只是抿着唇看着,有时想要伸手去将这个小丫头扶起来,却又总是在手才伸出的时候又缩了回去。
他没有勇气,没有勇气承认自己的自私,没有勇气承认自己的残忍。看到碧莹,他忽然想起了泽榆,那个傻瓜总是一心向着他,到最后还傻傻地为他丢了性命。连续数夜的梦魇,他总是渴望能再见一次泽榆,然后问他一句,“值得吗?”
值得吗?为了他这样的人去死,真的值得吗?
碧莹和泽榆都是真心关心他,偏偏他只会留给他们伤害。蹲下身,这一回他是真的伸出了手,轻轻地抚摸着碧莹的发,本想再加一句安慰,“傻丫头,别哭了。”只是这句话被身后的那个冲动又愤怒的声音给挡在了喉咙口,终是没有说出来。
“你在做什么?”那个男人叫左栩,慕染醒来后的第一天就见过他,听说是皇上派来专门盯着他的奴才,气焰很足,看他的时候眼中满是鄙夷,不过慕染一直不是很在意,反正在这里,用这样的眼光瞧他的又何止左栩一人。
只是这一刻,他的言行举止似乎有些僭越了。左栩飞快地冲过来,一把推开慕染,然后扶起跪倒在地哭泣的碧莹,“你……你还好吗?”碧莹点点头,他才安下心来。
慕染被他推得一个不稳,重重地跌在地上,忽而一道杀气从眼中闪过,他看着左栩,面色冷得有些骇人。
此刻左栩回过头来,视线恰好和慕染对上,“不知碧莹究竟做错了什么事,公子要这么对她?”他恨恨地问,口气像是在兴师问罪。
慕染不禁冷笑,男宠的身份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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