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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沉沉轻笑的嗓音,好软,好悦耳……
好远。
远到她好舍不得,想要将他说话声音听清晰些,想要把耳朵贴近他的唇瓣,感觉他说话时气息轻拂的暖热。
“这样还能睡?”他的嗓,时而远,时而近,贴近时,正这么笑着。
“你瘦了真多,半年不用吃不用喝,果然对身体很不好。”飘远时,又啧啧有声地责备她。
延维伸手去抓他的声音,不要他离那么远。
仿佛追逐着烟雾,难以捉摸,握不进掌心之内,触碰不到他,令她心惊,烟一样的龙子,就算抱在怀里,也好害怕下一瞬间他又不见了……
藕臂伸得恁长,努力捞勾扑抱,隐隐约约,膀子环住了谁,她使劲抱着,用出最大气力,不肯放。
耳边笑声清晰,伴随炙热吐息而来的,是啃吮着耳垂的啮痒及酥麻,逼她嘤咛抵挡,缩起肩,想驱走扰人的顽皮吮咬。
“一边把人抱紧紧,一边又咕哝着要人走开,到底我该听哪一个呢?”狻猊的唇,游移过她的鬓发、恢复健康血色的剔透玉颊,啄在她微微开启的唇心,绵密如雨丝。
延维惺忪茫然,羽睫轻扇,露出那又水雾笼罩的眼,试图弄懂眼前情况——
狻猊。
长发撩人披散,微微鬈着、丝绸般乌亮,任其垂泄在双肩的狻猊。
正俯着首、敛着眸、噙着笑,直勾勾看她的狻猊。
“……床?”她透过狻猊身后看去,瞧见贝蚌大床的巨壳,半圆形状,那面光可鉴人,又带有七彩光泽的蚌壳内面,如镜一样,倒映着狻猊结实的背肌,以及数片色彩鲜艳的鳞,点缀其间。
还有,一脸惑然的她,模样憨怔又慵茫,躺在他身下,长发如泼墨溢开,像幅画师笔下的精绘美人图。
“你在澡池里昏睡过去,我抱你回床上来。”
第四章
他解释了她身处贝蚌大床的原因,却没有解释他此时伏在她身上,撒落绵密亲吻的理由。
“你瞧。”他托着她的柔荑,挪到她面前,让她看见自己的掌背。“雪白细嫩,连颗小疹子都找不到。”
“……毒,解干净了?”
“几乎。明日再泡一回,就不成问题了。”落入他掌心的软软小手,没获得他轻易释放,反倒被拽到他唇边,方便他张嘴一咬,便能含。。。住她柔嫩掌肉,留下他的淡淡牙痕。
“狻猊……”
他吮到她的手腕内侧,在跃然鼓动的淡青筋脉上,缠吻不休。
“你在干嘛?”延维问。他吻得好情欲……舌尖滑过肤上,既痒又麻,别告诉她,这也是解毒的步骤。
“你不知道?”他扬眸觑她,紫眸里蕴着火。
“……不是很确定。因为没多久前,有人体恤我身体虚弱,保证他自己没有很兽性,不会很饥渴,加上内伤颇重,没有心力做些乱七八糟的事。”她酸人的模样笑咪咪,冶艳又无邪。
“那是很久很……久前说的话,时效已过。”他舌尖沿着淡碧脉络,缓缓挪上,舌上细微的突砾,挠弄手臂内侧的敏感,不时啄吻及咂吮。
“我昏睡了好几日吗?”很久很——久前?
“约莫一个时辰。”他吻到了她的肩颈,手掌探进她浓密黑发内,享受它们的纠缠。
呿,他的“很久很——久”,还真是短呐!
一个时辰前说过的话,现在已经全盘推翻啰?!
“……你的内伤,全部复原了?”才开始思淫欲?
“减缓许多。”
“只是减缓?那别做些会害你旧伤复发的事比较好。”她衷心建议。
“你呢?你的身子,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他温柔反问她。
……你碰过的每个地方都很不舒服,快着火一样。
她知道他问的不是这个,而是那些毒。
“是没有。”她体内畅然平稳,气血通顺无碍,根本不似中过毒的患者,难以想象在不久前,她才半死不活,挂在西海城的石牢内,奄奄一息。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他笑着呢喃,薄唇缠住她的,连连吸吮不放,手指带电般,触及她细腻腰背,引发战栗,由骨髓深处窜起。
他的抚碰,她好熟悉,身体和记忆,都将狻猊这个人、这个嘴唇的热度、这个指腹的灵巧,牢牢记下……
蚌壳镜面,照出一个娇美冶艳的女人,在他慢搓轻捻下,绽放出妖娆风情。
双腮嫰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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