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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们暂且按兵不动。鲁莽行动只会白费力气。包含东京近郊的临时落脚处在内,成田组的事务所共有五、六个。把蛇鼠一窝的中内组、菊地组、前桥组的事务所也算进来,起码有十几个可疑地点。现况不容许我们兴师动众去逐一搜索。要是我们的人马都派出去了,敌人说不定会趁虚而入。冷静想想,这根本行不通。」
「你认为敌人是在声东击西?」
嗯。东原神色漠然地点头。
「不管是哪一帮的人马抓走执行,今晚或明早之前一定会打电话来谈条件吧。」
「说得也是。」
纳楚也恢复了平常的冷静,表情凝重地附和了东原的推论。
「等接到通知再想对策也不迟。只要掌握住对方身份,需要应付的范围就会自动缩小。这也比乱枪打鸟要有效率多了。但在那之前,我们必须先做好完全的准备,这样对方一有动作才能立刻应对。」
「那当然。趁会长跟对方谈判时,我们一定会找出执行律师的下落,抢先一步把他救出来。」纳楚胸有成竹地说。
「辛苦你了,纳楚。」
「哪里的话。只可惜二当家到札幌出差去了,再加上三轮组滋扰的事还没摆平,暂时不能大意,不过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把人救出来。」
「话说回来,这次的事情不见得跟东云会有关,也可能是跟我有私仇的第三者所为。」
「就算真是这样,只要是会长的事,弟兄们个个都会义不容辞,全力以赴。」
说到这里纳楚语气一顿,脸上满是歉意地继续说:
「追根究底起来,要不是我们没用把人给跟丢了,也不会惹出这场风波。我们真是愧对会长。」
「别放在心上。」
真要追究的话,东原抱着有恃无恐的心态,自以为敌人不会对贵史下手而不做任何防范,才是最大的败笔。
以自己现在的地位,他没料到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或许是自己太高估川口组少当家这个身份了。
「总之大家随时待命。一接到电话就马上转给我。」
「知道了。」
纳楚鞠完躬,跟进门时一样敏捷地转身离开。
东原严肃地皱着眉头,交抱双臂靠坐在一边的桌角。
口头上要纳楚先沉住气,自己内心却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真会是成田干的吗?
派去监视的弟兄说,趁夜掳走贵史的是一群面生的男人。虽然无法断言他们跟成田有关连,但是从目前针锋相对的情况判断,成田绝对脱离不了嫌疑。
不管如何,没接到对方联络前,也无法做出具体指示。
他敢肯定对方一定会跟他联络。不管主谋是谁,在那之前绝不会无故加害贵史。要是谈判的时候,得知贵史受到任何伤害,东原绝不会轻易绕过对方。就算把地掀过来,也要揪出主谋让他血债血偿。东原贯彻报复时的冷酷,同道中人几乎无人不晓。
现在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一方面这么告诉自己,一方面又为莫名的烦躁搞得心神不宁。
东原闭上眼睛,一一过滤那些可能对他心怀怨恨的人,推敲当中谁有本事掳走贵史。
他也知道恨他、嫉妒他的人多如鸿毛。
光是回溯过去几年,根本无需特意翻开记忆,可疑人物便一个接一个自动跳了出来。
东原不禁为自己干下的丰功伟业自嘲。
像我这种恶贯满盈的男人,贵史竟然肯逆来顺受委身给我,真叫人佩服啊。东原甚至想挖苦他,是个思想另类的变态家伙。
只要他开口拒绝,说不定自己会放过他,另外去找别的男人或女人,这家伙未免太笨了——这样的念头才一浮现,东原马上又推翻了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
他一点也不想放走贵史。
不仅如此,即便威胁利诱,他都要继续把贵史据为己有。
就连自己也想不透,为什么会对贵史如此狂热。
他一直以为自己把这份激情掩盖得很好,却逃不出多年来随侍在侧的芝垣和纳楚眼睛。
东原喃喃自语着伤脑筋啊。不知不觉间,自己的心已被贵史全面占领。
东原被迫面对事实。承认需要勇气,但他不得不承认。
这说不定是他有生以来,初次对一个人产生这样的感情。
跟他上过床的男男女女不计其数,但他一向是离开了床,就把对方完全抛到脑后,更遑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