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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醉笑,不掩晕态,少女踮起脚尖,碎碎的踏步,追着绚丽的带虹,裙波,一浪又一浪的涌动。
彩带柔柔落下。
碎步少女却还在追着,追着,又一朵笑靥绽放,莹白葱指拈起裙角,一抖、一放间,裙下芳菲蝶舞乱。
“嗯呵,嗯呵……”
笑得恣意,笑得忘怀。
轻轻蹲下,缓缓一捏,粉嫩的燕儿花已倒在指畔,交握在另一只手,再一朵,又一朵,已是一束。
少女走一步,跳一步,轻盈如燕,坐在田埂边,将花伸向一旁的紫砂壶口。
日落去,月影上移。
“你出来哈。”
少女低婉的声音,似琴诉。
“我知道你今天出来过,壶口有你留下的痕迹。”
紫砂壶里的酒,一阵暗涌,浪的声音。
“要不是这样,花怎会这般醉,蝶怎会这般醉,我又怎会这般醉?”
酒浪的声音,更汹了些。
“出来好不好,出来陪我玩,雨薏好可怜,爹爹不要我了,把我弄丢了,旋舞姐也不要我了,不声不响的离开,小金蛇,你不能不要我。”
原来这弄花少女正是秋雨薏,十多年前的一个早上,她贪睡不起,迷迷糊糊听到爹爹说了句什么,她也含含浑浑的答应了,谁知醒来,一连数日,都找不到爹爹,然后她去找旋舞姐,却只见熟悉的木屋、茁壮的榆树……傻傻的发呆,有酒香淡淡,低头泣泪的瞬间,她发现了这个紫砂壶。
相依为命的亲人没了,朝夕相伴的朋友也没了。
柔柔弱弱的秋雨薏,从此踏上了寻亲路。
紫砂壶成了她的臂膀,成了她的依靠,好多时候,她在暗夜里哭,最后,却又望着紫砂壶笑:“至少我还有你,还有你!”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带着一个紫砂壶。
一年,两年……七年,她突然听到壶内的呼噜,剔去泥封,摇摇、敲敲壶口,有一条细长的蛇信吐了出来,接着是蛇头,蛇颈……
“小金蛇!”
喜悦,如被电击中。
而小金蛇听到她的声音,却象是极度失望,又缩回壶里,死也不肯出来。
泥封,被换成了软木塞。
换塞的女孩说:“只要你愿意,轻轻一顶,随时可以出来。”
终究,小金蛇不愿出来。
倔强的蛇王子,还牢牢地、死死地记着当年,她充满保护欲的话语:我的蛇错了也只能由我来罚,轮不到他人教训!
那时,他好感动,他是她的蛇!
因为她那句:他是她的;也因为她那句:不出三天,我一定放你出来。
他就等了2500多天,好不容易有人剔开泥封,他以为会是她,会是那个小魔女叶旋舞,结果,只是她的儿时玩伴,所以,他固执的不出来……
秋去春来,一年,又一年,他熬得好辛苦!
酒中,他独自练着嗓子,练那种让人听了会落泪的腔调:父王,母后,她……她……欺负孩儿……
嘿嘿,哪天你放我出来的时候,我就用这种腔调怨你,让你心疼得哭!
可是,练着练着蛇王子就烦了:嚎什么嚎?你当自己还小,都十八、九岁的汉子了!有种就出去找她!
于是,趁着秋雨薏午睡之际,小金蛇顶开木塞,以风一样的速度访遍了梦之都,总算有人告诉他叶旋舞在石滚山,石滚山没找到,又听闻月儿阁有一蛇琴女子。
平生,他做了回算命先生,却什么也没算出。
闷闷的回去,秋雨薏正在洗脸。
那嗜睡公主……
他不想见,除了疯丫头,他谁也不让见!偷偷的钻进去,尾尖粘着木塞,一拉,就紧。
再也不出去了!
放我出去的,必须是你——叶旋舞!
一天不放我,我就呆在里面,我就死在里面!
我让你心疼!
第二十二章留下送伞人
蜿蜒的路,带状前伸,逐渐远离了梦之都。
刻着字的半个石滚,静静地躺在木车上,灰白的独轮,咕噜咕噜的辗着地面,尔后,上了斜坡,前进之势便缓了下来。
叶旋舞轻轻一拨拉,柔软纤滑的袖便卷上了肘部,玉掌先后伸出,抵着木车的后沿,使劲前推。如此远的路程了,她怕老者会体力不支。
老者停了车,回头,苍桑一笑,嘴唇翕动,象是问叶旋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