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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男的,”胡步贤说,“跟那女的是同学,他认识她,她不认识他……”
“谁认识谁?谁不认识谁?”
话刚出口,徐之元就后悔。然而出乎他意料,胡步贤并没有生气,反而放慢了语速:“就是那个姓苏的妞儿,她不知道学校里有个男同学暗恋她,甚至都不认识对方。那个男的简直是白痴,过马路时因为看了她一眼,让车撞死了,灵魂就这么缠上她,对所有走近她的人统统不怀好意……”
“啊?所以您伸张正义,把那个恶灵处理了!”
“别打断我!”胡步贤还是没好气,继续说“昨天下班儿,东郭刚回家就没影儿了。他明明说晚饭做锅贴吃,我等丫快九点了,丫没回来,上外头一找,发现丫在那女的房里甜言蜜语呢。刚开始,我以为他是为工作,可他回来什么都没说。今儿早上问他,他还是什么都不说。他早知道灵魂那事儿了,故意隐瞒,不明摆着想利用这点跟那妞儿鬼混吗?”
“也、也许科长想自己解决?”
“消灭灵魂除的只能是灵魂终结者。丫几百岁了,还是神迹公职人员,能不知道?丫就是想鬼混!”
“太绝对了组长!没谱儿科长另有打算!”
“你这话算说对了!”胡步贤一骨碌爬起,看着徐之元,冷哼一笑,“我跟你说,丫就乐意跟小姑娘勾搭,还特萌十来岁小男孩儿。”
“啊?”
徐之元不敢相信,张大眼睛盯住胡步贤。对方苍白的脸在昏暗中俨然月晕,朦朦胧胧,只有那双大眼睛泛着水的光泽,尤显得明亮。
胡步贤恶作剧地笑着,朝徐之元欠身,一符将说出天大秘密的样子。他的这种表现,让徐之元完全坚信了:他想造谣。
还不等说,外面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们。
徐之元起身去开门,胡步贤又无趣地躺下了。
“他还好吧?”
东郭站在门外,问徐之元,向小会议室里望了一眼。
“我想还挺好的。”徐之元把门敞开,请东郭进去。
东郭不声不响地走进去,不忘关上门,才亮起一线的房间再度陷入黑暗。
即使胡步贤不出声,东郭还是知道他的位置。东郭沉稳地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对不起。”东郭轻声说。
胡步贤没反应,仍是面朝里侧。
东郭看着自己放在腿上的双手:“我没有赶你走的意思,可是你,你明白你在做什么吗?如果被审判组知道,你很可能面临终身监禁,甚至被判死刑。”
话顿了顿,胡步贤还是不作声。
徐之远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看不清更里面的两人,只能听见他们的对话。他觉得他现在的举动应该算偷听的一种,可如果突然离开,反而不自然。
“你没事吧?”
东郭有点不放心,朝胡步贤伸出手,还没碰到对方,就被对方一巴掌弹开。
“我没事叫你失望了?”胡步贤暴怒而起,“你丫巴不得我死吧?我死了,就能让那女的正大光明住进来、跟她结婚!她的灵魂就是菁卿吧?找了这么多年,真是恭喜你!可我告诉你,现在全晚了,你后悔也没用!只要我在,就决不允许她侵占我家!”
“不是你想的那样。”东郭还保持着镇定,“事实是……”
“事实是,你丫根本在算计我!”胡步贤冲锋枪似地回击,“就像六十九年前,你千方百计拴住我、激发我成为神迹一样!”
“那个时候,你快死了,我不得不那么做。”
应该是眼睛适应了黑暗的关系,徐之远看到东郭倏地站起了身,镜片在黑暗中闪过一抹银色的光。幸好这间会议室的密封隔音效果良好,让外面的人无从知道里头即将爆发一场战争。
“噢?”胡步贤讪笑,与比自己高了近两个头的东郭对峙,“后来在我身上留下结印,也是因为我快死了?你当时怎么吓唬我来着?我一直是那么尊敬你,把你当父亲、兄长看待,可你竟要我跟你做那种事!你知道我当时和你在一起有多害怕?只要你事后说一句:‘都是玩笑。’,我就能如释重负,并且像从前那样尊敬你,可你没有。我开始抽烟、酗酒、赌博、夜不归宿,还不止一次地怀疑自己的性别,直到变成现在让你厌恶至极的样子!全都因为你,因为你说的那句该死的‘我们结婚吧’!”
“可你那时候拒绝了我,我也并没有再要求你。”
“可你算计我!比再要求我更恶劣!在我胯上烙下结印的不就是你?说什么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