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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安小跑一下才能赶在李培南面前说上话:“世子告诉我缘由吧。”
“温知返武力、心智强过温家所有小辈,时常被太后挂在嘴边,温什不服气,处处与温知返作对,温知返退到海边历练四年,避开了一些争端。”
闵安听出了话里的意思,这才知晓温什缠着他斗狠,原来是发泄对自家弟弟的不满,将他当作了替身来打。太后大概是爱屋及乌,就对他这张相似的脸生出亲和意来,在摘星楼时,不再追责他背负的凶案嫌疑,如此说来,他还算是沾了温二公子的光罢?
很快,闵安就看到了温知返,察觉到,仅仅是沾光二字,还不足以说明他们两人之间的联系。
院外侍从声音一道道传递进来:“温小侯爷领太后懿旨到府进见公子——”
李培南冷冷掠了下嘴角,身子依然站得岿然不动。还没见到温知返的面,他就知道温知返的来因。即使是太后懿旨宣下来了,他也没有要去接见一下的意思,只问道:“他带了兵么?”
侍卫奔进来行礼答道:“小侯爷点了两千禁军留在街外,自己一个人进了前院。”
“胆子倒不小。”李培南冷淡撂下一句,又将温知返撇在院里等了一刻。
不多久,世子府北门外的骑兵营全数出动,手持利器将外街围住,将两千禁军堵在了街口,只等着府里传出号令。
闵安想走到前院探一探究竟,李培南拉住他的手臂让他走不脱,再对侍卫说:“叫二公子出去会会小侯爷。”
非衣怎会听不到世子府的动静,情势一旦紧急起来,他必然要站在李培南身旁出一份力,更何况来的人还是大名鼎鼎的温知返。
温知返的名声早在朝堂上传播开来,他和李培南近年来各自忙于事务,倒是没跟温知返正式打个照面。现在既然避免不了要兵戎相见,出去会会正主也是好的。
非衣完全懂得李培南的意思,徐步走向前院,从腰间抽出软剑,迎风一抖,炼出一柄凛冽的秋霜。他并不说一句话,径直举剑向石青锦袍的身影削去。
温知返闻声急避,两手一展,似是一只钻天的鹞鸟,陡然退向了后方。非衣软剑赶到,刺向温知返的手腕大穴,招招伶俐,却也秉持了君子之风,没有咄咄逼迫过去。温知返看得真切,游走在剑招下,始终不曾正面与非衣交锋。两人斗了一刻,直引得院内的侍卫手捏一把汗,生怕任何一人有一丝闪失,若是误伤一个,街外、府里的军力就会大打出手,闹出了祸难很难收场。
国丧之际,举国上下一片哀声,按理,世子府应当低敛行事。
偏偏又不见世子出来斡旋。
侍卫们心里纳闷,互相张望一眼,拔刀悄悄欺近站圈,身后终究传来一句“退下”的命令,让他们松了一口气。
非衣随即也收了剑,轻轻跃向一旁,站在了台阶上。李培南走出两步,在檐宇下突出身形,冷淡说道:“小侯爷请动了太后的旨意,也得看我乐不乐意放人。”
温知返穿着长袍落落站在石砖上,修长身形抻到了石塘里的竹节上,衣色融入翠木中,像是他的人一样,显得极为低敛,并不张扬出一丝外在气质。他徒手接了非衣十剑,呼吸吐纳如常,待非衣退出战局后,还曾对着非衣行礼,不曾辱没一点风仪。非衣负手而立并不还礼,他也不为意,笑笑就算揭过这桩过节。
“惊扰了世子及二公子,非我本意,太后催得紧,要我走一趟,我才火速来提见朱沐嗣公子。”
温知返淡淡答完,就看向台阶上的李培南,查看他的神色,嘴里说得急切,身子依然沉得住气,一动不动。
李培南冷声道:“提见犯人需带兵?世子府何曾成了随意走动的校场?”
温知返躬身施礼:“世子勿要怪责,这是我考虑得不周。”他扬手甩出一枚弹子,火花在夜空中呼啸而过,散落下来时,两千禁军已齐齐后退。
禁军若退,留在院中的温知返气势更是落了下乘,但他始终站得稳当,脸上也不见任何忧色。
世子府骑兵随后也撤回了军营。
李培南对着温知返不多费口舌:“我不受任何人辖制,太后亲自来,照样接不走朱沐嗣。”他转头朝门内走去,温知返持礼道:“世子决意抗旨,有损于王爷颜面,请三思。”
李培南连一思的工夫都不曾有过,转身一掠,像是一只捕食的鹰扑了下来。他的气势凌厉无比,专程挑着温知返的双肩下手,温知返觉察到口鼻之间都是扑来的冷风,忙错身避开,脚下终究慢了一点,被一道利爪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