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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这样的解释必是苍白无力的,只是此时,不论是怎样的解释都要说出来才好,多少是为庄聆搏一把。
“你说是你追问了子佩,子佩才告诉你是静昭容的意思?”琳仪夫人忽然问了这么一句,采葭怔了一怔,应道:“是。”
“那你又何以那么清楚那杯酒本是为皇长子准备的?你又不是长秋宫的宫人。”琳仪夫人又道。
采葭一滞。
两句话挑得众人都对供词生了疑,琳仪夫人却忽地话锋一转再不继续,只掩唇笑着向宏晅道:“陛下,静昭容膝下又无子,皇长子又不会挡她的路,与其说她去害皇长子,还不如说是宁婕妤下的毒更可信些。”
最后一句显是说笑的,宏晅也露了笑意,转向采葭时又是冷峻不已:“夫人问你话,你还未答。”
是啊,若子佩未说、她又不是长秋宫的宫人,她怎知那是给皇长子备的酒?
“这……是因为……”采葭暗咬了一咬下唇,颤颤巍巍道,“是因为奴婢后来看韵昭媛毒发身亡了……觉得害怕。就……就向长秋宫的宫人打听过,听说……听说那酒起初是备给皇长子的……”
倒也算得个解释。我一声冷笑:“你反应倒是快,你和长秋宫哪个宫人打听过?叫来问问。”
她一叩首道:“婕妤娘娘恕罪,奴婢不记得了……”
我也不好再多问,忍怒不言。宏晅短短一叹,只问蓝菊说:“物证呢?”
蓝菊一福身:“陛下稍等。”
须臾,与两名宫女一道呈了两件东西上来,禀说都是宫正司的人从采葭房中搜出的。两件东西分别放在檀木托盘里,一个只是一张纸,且经揉过已经褶皱不堪,另一个托盘里是一只小小的盒子,盒中是什么就不知了。两个盘子一并放在采葭身前,采葭瞅着那张纸,嗫嚅道:“这就是当初包药的那纸……”
“一张纸留到现在,真是难为你了。”苏姬讥刺道,采葭低低解释道:“当时随手塞在荷包里了,后来见韵昭媛中毒,心里害怕,便没敢扔……”
宏晅睇了一眼另一个盘中的东西:“那又是什么?”
“这……这是事发之后,昭容娘娘说让奴婢避出去,回家也好、找个人嫁了也好,总之不能再留在宫里……说这算是嫁妆,不记档的东西查不到……”她颤颤巍巍地打开那盒子双手呈上,“陛下请看……”
郑褚将那盒子接过去,呈到宏晅面前,宏晅只扫了一眼就猛然夺下狠掷在地上。那是块玉佩,经他这样一摔已摔得粉碎,碎玉上依稀可见的纹样令我一阵绝望:那是庄聆的陪嫁,她母亲给她的东西,这么多年来从未离过身。
“传旨……”宏晅开口森然,鲜见的愤怒与失望。他此时必定揪心不已,庄聆和别的宫嫔不一样,她是他母亲的侄女、是他老师的女儿,这么多年来,宫中嫔妃若论起贤惠二字,庄聆是排得上号的。
“果真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庄聆轻轻笑叹,抬眸阻断了宏晅的话,“这玉佩在档与否,陛下一查便知。”
宏晅微怔,睇视着她怒意隐去了几分,抬手吩咐郑褚带人去查。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着,过得那么慢。我至此仍拿不准这一切是否在庄聆的谋算之内、不知出路何在。片刻之后,郑褚回到殿中,手捧一册子郑重跪倒:“陛下,这是荷莳宫出入钱物的记档,今年七月廿三,昭容娘娘将此佩转赠了齐才人。”
殿中一片惊愕之声。
庄聆转头看向齐才人,笑意清浅:“本宫若不多留个心眼,今儿个是不是定然没有活路了?”
齐才人愣住,庄聆幽幽地续道:“彼时本宫是真拿你当姐妹看待,多留了这个心眼还自责了良久,如今看来,这心眼留得委实没错。”
皇后的视线在庄聆与齐才人间一荡,凝神道:“怎么回事?静昭容你细细说来。”
庄聆端然叩首:“诺。齐才人进宫后随居荷莳宫,臣妾与她相谈甚欢视为知己,故将此佩相赠。才人不肯收,臣妾便道这是贴身带进宫的随嫁之物,从未记档,今后也不会记档。来臣妾细一思索,觉得人心莫测,还是记上一笔为好,故而叫涟仪殿与宜霜馆的宫人各自记上了。”她微有停顿,语中覆上如霜冷意,“后殊不知……竟是当真成了救命的一笔。”
“你……你胡说……”齐才人面色惨白,倏尔跪倒向宏晅叩首连连,“臣妾决不曾害过皇长子,陛下明鉴……”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哎呀……这就八月的最后一天了,阿箫还有30积分木有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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