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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让姐姐去做什么险事。若我能扳倒姜家;姐姐可愿将方才所言之事全盘托出再踩姜家一脚?”
她一怔;似有不信:“只是如此?”
我浅一点头:“只求如此。”
她面上笑意凝起,颇有几分妩媚:“无可推辞。”。
因为新进宫嫔的存在,这一年的中秋宫宴热闹了许多。皇后又照例下旨召了外命妇入宫,辉晟殿里端的是歌舞升平、觥筹交错。
近些日子;这样的宫宴好像愈发地让我觉得兴味索然,起初只道是自己一时没有兴致,后来慢慢地觉出;我只是厌倦了席上的虚伪。明明是平日里互不相容甚至是定要争出个你死我活的人,在宴上总会各自展露笑容;笑得那般妩媚动人;那般温柔大方,好像从未结下过任何怨仇。
我亦是如此面对着每一个人,譬如韵淑仪、馨贵嫔,我莞然而笑地与她们交谈着,聊着孕中的事。而只要谈话一毕,我低眉转首间便掩不住瞬间浮起的厌倦。
又有嫔妃上前敬酒,我不禁微蹙了眉头。并非因为不胜酒力,我有着孕,面前的酒早已换成了果酒,只是实在怠懒应付。同她们少说一句话都是好的,我遥遥地就瞧见她们向我走来,却只作未觉地兀自喝着汤,直到她们还有几步就到了我面前,我才不得已持起了酒杯准备应下这一杯。
郑褚却先她们一步到了我案前,一躬身道:“宁贵嫔娘娘,陛下请您去。”
我侧头看向宏晅,与他视线一触,微有一笑离座上前,不去理会上前敬酒的宫嫔。
“陛下有事?”宫娥在他桌旁添了个垫子,我跪坐下来柔笑着问。
他饮着酒,轻哂道:“瞧着你不愿意应付。”
我点点头:“是,本也说不上相熟的,应付起来觉得累。”
他又一笑:“那就在这儿坐着。”
他话音刚落,面前就想起个悠悠扬扬的声音:“今儿个中秋团圆,臣妾不得不再贺宁贵姬娘娘有孕。”
我侧眸看去,是蔡宝林。虽则位份低,却也是有资历的宫嫔了,当即觉得她如此敬酒虽是颇不识相,我却是不能不喝,颌首一笑去取酒壶,边是将杯中满上边是道:“多谢小主。”
酒倒满了搁下酒壶,宏晅却在这当间信手就拿起了那酒杯,我一怔,便见他微一举杯向蔡宝林笑道:“朕替她喝了。”
蔡宝林神色一滞,微有窘迫地一福:“谢陛下。”
宫宴时大家多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八个字运用得颇好,无论是与谁交谈着、交谈着怎样的事,总会有意无意地注意着帝后的举止。见他如此挡了酒,之后果然再无人上前敬酒了,最多也只是上前道一声“恭喜”而后福身退下,我便一一笑应了。
皇后在旁嗔道:“贵嫔就是太好面子,谁也不肯驳了。虽是仪态端庄,可小心连着腹中皇子一起受累。”
“娘娘听听,奴婢劝您还不听,如今连皇后娘娘都看不下去了。”婉然含笑说着,端了一盅鸽子汤上来,小心地搁在我面前,又道,“方才娘娘也喝了不少酒,这汤娘娘尝尝合不合胃口。”
我浅笑着依言舀了一匙送入口中,倒是鲜美,细品却觉香得发腻了,微一皱眉搁下了汤匙,笑向她道:“先搁着,一会儿再用。”
婉然在旁显是不悦:“娘娘又蒙奴婢呢,回回说搁着一会儿再用的东西您哪次用了?”
她当着帝后的面说出这话,我一尴尬,犹豫片刻,又再度执起那汤匙,在碗中一下下舀着却就是不愿意喝。宏晅在旁淡看着我,须臾忍不住地笑出了声:“行了,喝不下就别喝了。时候也不早了,你就先回去歇着。”
我如获大赦,松了口气起身一福:“臣妾告退。”。
回簌渊宫的路上,我便在步辇上起了一阵阵的倦意,只想着回了明玉殿赶紧歇息。阖着双眼歇着,只觉走了许久都未到,睁了睁眼,四下仍是漆黑一片的宫道,宦官手中的宫灯看上去明晃晃的。
再度闭上眼,又过了一会儿,听到婉然在旁清凌凌地斥道:“干什么挑这条道走!没瞧见娘娘今儿个累了么!”
我心底一凛:“停轿。”
步辇停住,我打起精神环视四周,冷然问道:“谁挑的这条道?”
“娘娘,这……”几个抬轿的宦官低着头不答,我心底一阵阵发寒。从此处在往前不远就是建福门了,虽则前面确实还有一条宫道往西可以到簌渊宫,却是绕了很大的远,平日里也从未走过这条路。
“不说是不是?那本宫自己回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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