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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张寡妇年轻许多,但辈份却比张寡妇男人高一辈,所以张寡妇得叫她小姑姑。
刘翠花说:“不去哪,我就在路边砍点算哒。”
张寡妇说:“你一个人在这里砍么子毛毛柴,跟我到田湾里头去,那里有干家伙,随便拣一两根,就够你扛的啦。”
“干家伙又有么子用?”刘翠花摇摇头说,“田湾那么深,你就是送我一根也扛不上来撒。”
“跟我下去做个伴撒。”
见她不肯下去,张寡妇又说:“柴不用你扛,到时我帮你扛就是了。”
“你背着个崽,怎么替我扛?”
“这个嘛,你不用管。”
张寡妇把话说到这份上,刘翠花不好再推,就跟着屁股有说有笑的去了。
果然,田湾里有很多干柴,也不用刘翠花动手拣,有个男人抢着帮她拣。
这个男人就是父亲。
父亲捆好柴,还帮她挑到坡顶上,如果不是刘翠花脸皮嫩,怕见着熟人,死活不让父亲往山下挑,父亲肯定会把那两把干柴挑到刘翠花的柴垛上去。
那两把柴不重,因为是上坡路,坑坑洼洼的,不好走,父亲的额头还是冒汗了,汗水爬撒的。
父亲坐在坡顶上,不停的用衣袖擦拭着汗水。
见状,刘翠花赶忙从贴身的地方掏出一方小手帕,替父亲擦拭汗水。
小手帕是刘翠花的贴身之物,上面附着她的体香。
父亲说:“你的小手帕真香!”
“是吗?”
刘翠花的小手帕故意停在父亲的鼻梁上,说:“那就再嗅一下喽。”
父亲突然伸手捏住了她的手,连同小手帕一起捏在手板心里。
刘翠花说:“地流哥,别,别这样,让人看到了,多不好呀。”
刘翠花轻轻地挣扎了几下,然后抽回自己的手,小手帕却留在父亲的手板心里。
“你干嘛要抢人家的东西撒?”
刘翠花故意生气地噘着嘴巴:“早晓得你这么不正经,人家就不跟你擦汗水了。”
十里八寨的女人喜欢把自己叫做人家,好象自己天生就是人家的,男人听起来亲切得很。其实,刘翠花是乐意被父亲抢小手帕的,自打在田湾里看到父亲的第一眼起,她的心就被父亲的帅气与勤快弄得跟小兔子似的,怦怦地乱跳。
再说,张寡妇在田湾里介绍他们认识后,就把三口子牛赶到里边的湾里去了,父亲的那头公牛也跟着去了,田湾里就他们两个人。父亲抢着帮她砍柴,她就坐在田埂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跟父亲说话,心里乱七八糟的想,这个男人砍了柴,会不会把柴刀还给她?她甚至还希望他不还柴刀呢,这样,她就可以用小手帕把柴刀赎回来。然而,父亲并没有这么做。他捆好柴后,就把柴刀递给她了,她有一种失落感。
现在,父亲真的动手抢她的东西了。她的心里美滋滋的,只是落不下女孩子的脸面,故作羞涩的说了一句。其实不是抢,是她故意把小手帕留在他的手心里。
父亲又闻了闻小手帕,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你的东西香得很哪!”
第三章 野人进屋(4)
然后把小手帕翻开来,上面绣着一朵含苞欲放的小荷花,一只蜻蜓远远地飞过来,只是还没有落在花苞上。于是父亲咧嘴笑道:“花都还没有*,蜻蜓就从大老远飞来了,蛮有意思的嘛。”
“砍脑壳的,抢了人家的东西还说风凉话,快把东西还给人家撒!”
刘翠花装腔作势要把小手帕抢回来,父亲却变戏法地换了一只手,然后把小手帕塞进了自己的荷包里。
刘翠花娇嗔说:“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呢?”
父亲看着她的眼睛,一脸坏笑:“你看我这个人怎么样?”
“坏死了,坏死了,癞皮狗。”说这话时,刘翠花的脸红到了耳朵背。
刘翠花能不红脸吗?长了这么大,她的小手帕还是头一回被男人抢哩。
在这里,后生抢姑娘的东西是一种不为外人所知的风俗。十里八寨的姑娘到了十三四岁,随身就开始带小手帕了。这小手帕不是用来擦汗用的,而是用来换自己的东西的。后生要是看上哪个姑娘了,就会想办法去抢姑娘的东西。后生抢姑娘的东西没人管,尽管抢就是了。后生抢的东西一般都是比较重要的,比如手镯雨具柴刀镰刀钥匙什么的,姑娘往往就会拿自己的小手帕来跟后生换。不过人家媳妇的东西不能抢,弄不好会出人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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