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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前。
第 28 章
程慕言却仍是没有动作,一双清澈的眼直迎上来,浸在灯光里投满对方的脸。宋致白对着这双眼看了一霎,便猛地低下头咬上他嘴唇,一手摸下去胡乱扯他的衣领。程慕言吃了一惊:“——你干什么?”宋致白含糊道:“你说我干什么?”说着整个身体也压上来,和双手一起制裁着他的反抗,一壁低头在他颈子肩头吸吮咬舐着。他有意做得十分粗野霸道,暗含着一股狠劲儿,恶意地作弄挑衅着对方——不是能“忍”会瞒,不是能和自己做戏么?倒看他到底能装到什么地步!
这么想着,折腾得更是厉害,到最后几乎就是强迫了。程慕言再也忍耐不住,猛地一把将他从身上掀下来,怒声道:“你要干什么?!”他死死盯着他,忿怒的目光针尖似的扎在他脸上:“你这样到底是——你当我是什么!”宋致白猝不及防,竟怔了一霎,随即怒道:“你说我是当你什么?——你自己说,我一直当你是什么!”
程慕言一言不发,只是坚硬的目光和他紧紧对视着,寸步不让。宋致白气恨道:“我当你是什么?——这几年,我处处惯着你,宠着你,什么都替你想,连以后的出路都替你安排好……你想想我都给你了什么,又图了你什么,你还能对我问出这样的话!”
“亏你还能说我‘发国难财’,嫌我手脏是罢?——也不想想,要是没有我,你现在又能怎么样!”
他一壁这般不能自制地质问渲泄,一壁只觉心不住往下沉:说出这种清算查账的话,分明是在重创程慕言,刻意地伤他的心;这是头一次将两人的关系伤筋动骨了。
果然程慕言还是怔怔望着他,眼底的光却不断地黯下去。最终微弱地一点头,涩然道:“是,这几年你给我做的,我算不清;你给我花费的,我更是还不起……”宋致白眼睁睁看他这么说,心头又气又痛,厉声怒喝道:“这话你再给我说一遍?!我要你还过什么?你还知不知道个好歹——这几年我花在你身上的,就只有钱么?!”
程慕言的目光已凝滞成一潭死水,这几声沉重质问砸进来,也没激起一丝波澜,只是木然地从他脸上垂落下去,空洞洞地望着地板上的灯影,只顾低声续道:“……所以你怎么对我,都是应当应分的——是我不知好歹,不识趣……我没资格追究你。”宋致白听至此,只觉一簇火“腾”地蹿上了头脑。他豁然从床上站起来,胡乱披好衣服,一壁对程慕言冷冷道:“你要还当我是跟你‘做生意’,当我都是在嫖,也随便你怎么想。不过老实告诉你,当初我要真是有心玩你,你早不知被撂到什么地方了——你以为还能有今天!”
说罢也不再看他,转身几步出了卧室。身后的门势大力沉地豁然摔死,那声音惊得自己也是心里一跳。
他脚步笃笃地下了楼。客厅里暗黑一片,他也不开灯,自顾坐到沙发的一角上,闷闷地低头吸烟。时间已是深夜,佣人早就睡下了,然而他们吵了这半天,少不得都被惊起了,各自将耳朵贴在门板上捕捉动静。只是怕宋致白把气出在自己头上,没一个敢出来伺候的。过了好一会儿,只有柳妈走了出来,到跟前低低叫了声“少爷”,把怀抱的枕头毛毯铺在一旁的长沙发上,手抚上去轻轻按了按,什么也没说便走了。
这一刻宋致白唯感到羞耻难堪,像是在众人前落了次荒唐的笑柄。想起方才和程慕言的激烈争执,也觉得幼稚可笑,但彼此说出的话却那般蓄意地伤人。他虽向来自负,却不是激烈的性格,情场上更是惯用温存手段。只是不知为什么,一遇到那个人便会特别忍不住。大概是真太习惯他了,也是太看重他了;私心里更有一点自以为是的主控欲:自己为这个人付出太多了,他必须得听从自己,没有半点保留和隐瞒——就像丈夫容不得妻子的私房,自己也受不了他还躲着自己藏下一点东西。
他不能容许他除了自己,还另外留下一点后路。
胡思乱想到后半夜,乏劲终于涌上来,想起明天还要继续各色繁芜的周旋应酬,也只能将就在沙发上休息了。暮春的夜晚还有些清寒,凉水似的一层层浸上来,把睡眠也冻成了隆冬的手指,身体的知觉时断时续,爬满麻木的僵硬。这般似睡非睡地也不知捱了多久,忽然隐隐觉得有人走到近前,自己露在毛毯外的手被轻轻放了进去:“……回去睡罢,这里凉。”
宋致白睁开眼,反手捉住那只手紧握着,少顷才轻轻笑了一声:“知道这里凉,看见我走还不赶快拦着?”程慕言俯身看着他,却没说话。隔着中间一段幽沉的夜,宋致白凝目往他眼底看了好一会儿,忽然伸手一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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