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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教学楼前,一群披麻戴孝的人在呜呜喳喳的哭闹,看得牧子深心里更加慌乱了。
“很正常的,无非就是想多要些赔偿款,等协商完了,一切就都又恢复往常了。”高凛轩说得轻描淡写,没有一丝伤与痛的惋惜。
从那女孩放大的遗像前经过时,牧子深不仅感慨了一句:“多好的一条生命!就这么没了。”
“呵呵,好生命是用来珍惜的,不是用来践踏的,死因查明了,卧轨自杀,为情所困。”高凛轩依然说得率性。
“为情所困~”牧子深看着高凛轩,突然故作深沉的问道:“那铁轨离你们学校多远?”
“干啥,我跟你说你要死死远点啊,别离我这么近,省得老子做噩梦……”高凛轩开得一口好玩笑。
“你这么说我连那两步路也不想走了,要不就这吧,我一头撞死在这花坛上……”
“大爷咧,你去撞啊,来,车子我帮你推着,事后烧给你,高压熔炉,保证你到了那边还是这么个车子……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姑娘死得值,两笔赔款,少说一百来万那!”
“两笔,一百来万……”
“要不说这年头你寻死也得有技巧不是,姑娘喜欢学校一孩子,那孩子家里有钱,不过是玩玩而已,但姑娘认真了,结果不就寻死去了,应了那句话,出来混,认真就输了。你想,她这一死,虽说自杀,但总有个前因后果人道主义,那孩子家里有钱,已经赔了几十万,她家长就是再不济随便闹腾几下,学校也至少得几十万,这可不就一百来万……”
正说着已经走到学校门口,高凛轩给门卫打个招呼,就看着牧子深往出走。这时候与牧子深擦肩而过几个身貌俱佳的女孩,女孩们见到高凛轩,就纷纷大呼小叫的同他打招呼;牧子深就听到高凛轩大着嗓门的开玩笑道:“晚上都去我宿舍找我啊,给你们上政治课……哈哈~”
牧子深转过身,冲高凛轩大喊:“还有一句话,出来混迟早要还的,你这个训教干事得悠着点啊……”
“去你的吧,牧子深你大爷的,出门右转八百米,铁轨等着你!”
……
出门右转八百米,牧子深真的见到了那条铁轨。这时候将近十一点,太阳热辣辣的烤炙着大地,牧子深看到铁轨两旁到处都是花花绿绿的包装袋垃圾,便猜测学生们课后经常会来这里玩耍;再细致的一看,避孕套卫生纸也随处可见,于是觉得恶心,就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
☆、徘徊
徘徊
春去夏又来,花开花又败,日子一天天繁复,生活倦怠却从不止步。
牧子深走上大学路,大学路上的古墙已经拆除,曾经的绿蒙蒙就像是一场无法刻制的旧梦再无法跃至眼前;一度幻想着可以永存的斑驳,也只剩地上遗落的松散,教人恍然回味,似梦非梦。
新建的观赏墙发出耀眼的白光,于牧子深是别样陌生,城管依法取缔了那些算命的摊位,城建就在他们的摊位上建立花坛,整条大学路上焕然一新,整洁而又漂亮,但供给老人们下棋聊天的角落,却委实是没有了。
牧子深将车子停靠在路边,他人还未下车,后边就不断响起刺耳的鸣笛声,他接着又往前骑行一阵,才找到稍微宽阔一点的路肩,将车子停靠上去。新建的花坛里尚未栽入花草,也不见黑褐掺杂的泥土,有的只是堆积的落叶,以及施工废料,冗杂着脏乱不堪。新建的观赏墙上画了古典风格的插画,试图引导人们谦虚求真知,思身齐修,但牧子深看看街道上飞驰而过的车辆,不觉得此举有任何高明之处。好在白墙跟的脚地,还是原来那石砖所砌的模样,教牧子深觉得亲切,他蹲下身,看到那石砖地面上散落着近乎干瘪的青苔,就像离水的生物标本那样,蜷缩得狰狞。
牧子深想到那面绿得近乎出水的古墙,接着又想到那常年生的无花不果的绿蔷薇,于是自然而然的想到苏木梨,然后是回来过却不曾同他联系的左朝歌,一时间竟然生出些委屈,泪水不由自主的滑落。他恍然觉得这一刻似曾相识,仔细回忆后,记起是在高考后的那次聚会上,大家都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言壮语,也说了很多积压在心底经年累月的爱或不爱;但这些他基本记不得了,他唯一记得的是,当左朝歌站起来后,口口声声说自己爱着的就是苏木梨!当时苏木梨就坐在牧子深的旁边,表情很是意外,当她被大家推着拥着站起身时,她一直看着的,也是牧子深。牧子深自然也看到了她的目光,但他觉得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