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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是对她极为信任,“不知道四皇兄这些年在西北过得如何?”
濯盈垂下头,眸色暗淡下去,“殿下挂帅,玛日合一役本该大胜,却因为本朝军中有内奸致使大败,殿下当胸中了流矢,见他未死,军中竟有一队兵勇继续追杀,殿下不得已只好隐名混迹于戎羝,养好了伤本想回大周的,却因为……”她脸兀自红了一红,“当时戎羝的三王子看中了殿下的本事,欲请殿下为军师,殿下不肯,三王子便将我扣住,殿下这才同意,况且殿下原也不想就那般逃命似的窝囊还京,便想借戎羝之兵力将谋害他之人清理干净。没承想恰赶上老戎羝王崩逝,三位王子争夺王帐,三王子想得殿下相助,便拨了一支五千人马的兵勇给殿下驱使,殿下助三王子入主王帐,又有兵勇相护,这才能摆脱三王子回朝。说到底,还是我连累了殿下,若非如此,也不会使得殿下未能见先帝最后一面。殿下得知先帝薨逝,时常闷闷,我竟也不能劝解。”
谢琳琅一霎时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虽然心知肚明,可是四皇兄与濯盈的关系倒底还未捅破,此时濯盈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她倒不知如何应答了,尴尬了一瞬,才道:“姐姐可想过今后如何么?”
濯盈并未抬头,低声道:“我并未有何打算,原本只是想着能够回京,如今已经回来了,就突然失了方向。或许求一求殿下,将我的家人送还回来,我便还是回家罢。毕竟宫掖虽大,却并没有我的容身之所。”说着复又一笑,“我散漫惯了,宫掖奢华规矩繁杂,我怕自己在那里活不过年底去。我不瞒慕王妃,只是怕说出来慕王妃不信,我曾梦到过自己的前世,那个世界喧嚷与这里全然不同,一夫一妻,若是哪个男人敢娶两房,是要下大狱的。如果可以,我想回去,只怕命不由己。即便不能,在这里,我能寻得一心人也就知足了,此生此世孤寂到老也没什么。”
打着爱情的幌子,什么样的野心都可以表露得冠冕堂皇。
谢琳琅笑了一笑,“姐姐是功臣,助四皇兄还朝,有什么请求四皇兄也该应允。时候不早了,想来姐姐已是疲累得很,我这就命人拾掇一下,引姐姐过去东景阁歇息罢。”
濯盈站起身,道:“叨扰慕王妃了,慕王妃还怀着身子,原该好生休息的。我这便过去了,慕王妃留步,并不用相送。”她露出酒窝,浅浅一笑,调侃了句,“有丫鬟引路,走不岔的。”
谢琳琅含笑送她,见她出了垂花门才折返回来,进了内室,由碧桃绿蕉伺候卸钗环,更衣净面。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蒙蒙下起雨来,槛窗没关,绵密的雨丝打在绡纱上,瞬间就湿了一片,青杏忙过去将窗棂阖上。
谢琳琅抬眼看檐外飞雨,如今朝中还有许多事情未料理,恭和帝该怎么安置就是个大难题,只怕最近几日萧慕都不能回府。
郑妈妈给她端了甜汤来,低声道:“这位温姑娘不简单,王妃娘娘要当心。”
谢琳琅点了点头,“妈妈也瞧出来了?”
郑妈妈嗯了一声,道:“奴婢不懂得大道理,但是活了大半辈子,老眼还未昏花,识人还是能够的。懂得以退为进的人,想来所求不小。”
谢琳琅用了两口甜汤,暖一暖胃,郑妈妈才将饭食都摆上来,谢琳琅兴致缺缺,郑妈妈连唬带骗,为着肚子里的小少爷,最后倒底吃了不少。她捧着肚子散一散,屋外雨势渐大,不远处廊下一排风灯在雨雾中发出晕致致的光。
谢琳琅早早就歇下了,夜半时分她突然醒来,值夜的碧桃伺候她起夜,回来时又用了两块白糖糕压压肚,才躺到床上,隐隐就听皇城里丧钟响了起来。
不到两月,大周便连着薨了三位皇帝。
恭和帝是被吊死的。
原本在商讨该如何安置恭和帝时,朝臣们大半宿没睡觉,依然精神熠熠,群情激昂,几位言官更是力陈恭和帝乃名正言顺承继大统,是受天之命,若杀皇帝像杀个鸡崽儿一般,对天下百姓该如何交待!
萧宥坐于殿中,听了半晌,突然抬手揉了揉额角,众臣这回意见难得一致,他们残留的忠君之心告诉他们,杀皇帝这等事,即便做得却万万说不得。谁敢开了这个头儿,等新主子继位,难免就会疑心自己是不是也会落得旧皇帝那般田地。君上没一个不多疑的,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萧宥道:“大家说的都有道理,圣上受命于天,本王虽是圣上的皇叔,但也是圣上的臣子,如今还朝,肃清了宣城长公主等奸佞,日后必然要以尽忠圣上为要。”
众人面面相觑,宣城长公主已死,恭和帝就是个傀儡,四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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