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页)
而直的鼻,小巧并有着美好弧度的唇,不再呆滞的眼神扑闪如蝶,一笑,清灵如仙,偏带着一丝不属于这世间的疏离和寂寞。
连我自己的心都动了一下。同样的容貌,可能在不同的灵魂下会显出不同的气质吧。这个镜中人的古典五官,与我安静清淡的气质相配,居然相得益彰,不须脂粉,已是倾城。
心里有些微的慌乱,如此相配的躯体与灵魂,是不是在暗示什么?是不是说,这个身体,才是真正属于我的灵魂的?是不是说,这个世界,才是属于我云溪月的?
我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衣饰杂物,猛地跳到床上,蒙头大睡。
真希望一觉醒来,我已躺在自己家中柔软的席梦思上,对面放着电脑,电脑里映着电影。
而母亲会在外面叫着:“溪月!溪月!该起床了!”
而我只是懒洋洋笑着,一边应着,一边倚在床上,继续看我的影碟……
“三小姐,三小姐!起来吃晚饭了!”
有人在叫,还不止一个人在叫。
我睁开眼睛,两个丫环站在床前唤我,另一个丫环正在排着碗筷,几样精致小菜放在桌上,溢出香味来。高烧的数支烛火跳动着,把几个古装的丫环映得如梦如幻。莫非,我还在梦里?
“三小姐!”年纪最大的那个丫环声音很高,“你该吃饭了。睡得够久了。”
我是得吃饭,吃了饭,为我洗了手脚,丫环们的事便算完了,可以回到自己的屋子里,自在玩着。她们的心里,哪里有三小姐的地位?
幸好我并不想当三小姐。所以我又装出傻样来,草草吃了饭,在丫环们嫌恶的目光里,将汤水泼在了裙子上,又将米粒沾满了前襟和自己的下巴。
刚傻笑着说一声“饱”,丫环们已将饭菜尽数撤了,取来水为我洗脸洗脚。水温有时偏冷,有时偏热,极少有正舒适的。好在这十余日我已渐渐习惯,也不放在心上。
丫环们走了,临走之时把灯吹灭了,又把房门反锁了,如舒了口气般说笑着离去。
经我进行了一次浩劫的房间,依旧地乱成一团,我弄乱了的衣物被胡乱塞到一角,看来她们估料着主人一时不会来,也偷懒不打算收拾,抑或打算留些事明天做吧。一直跟随着个傻子小姐,想来也是不快活的。
第六章 月下(1)
我叹口气,想睡,却再也睡不着了。
电灯、电视、电话、电脑,那么多日常触手可及的事物离我已远隔千年,甚至连一本书、一幅画也没有。再清冷的梦,只怕也不会如此失落。
我把螭玉好生把玩了良久,又细细想着李道宗的诗。
渊冰厚三尺,素雪覆千里。我心如松柏,君情复何如?
一个另娶了妻室的男子,居然也敢说心如松柏么?
也许只要不忘怀便是心如松柏了,三妻四妾,于古人原是寻常。何况江夏王李道宗既富且贵。也不难理解东方清遥为何肯娶一个疯妻,妻子原不过摆设,看不顺眼了,大可扔于一边不加理会,然后另娶佳人,生儿育女。既讨了容家的欢心,得了容家大笔的嫁妆,又博了有情有义之名,有何不可呢?
屋子里本就憋闷,现在更难受了。
我悄悄推了推窗户,并没有关紧,稍一用力便打开了。
明月当空,柳影疏摇,清光满地,空气洁净清逸,带着春日的微凉,静静渗透着每一处肌肤。
我倚着窗,将长发细细地梳着,远远看着窗外的风光,闲逸而安静。
不知何处的夜鸟飞过,“呀”地叫了一声,消失在茂密的林中。
夜已深。
如果我这时出去,想必不会有人发现吧!
在这无人的深夜,我应该可以不用再戴着那扭曲的面具,痛快做回我自己了吧!
我身上穿的,是丫环们刚给我换的丝质白色袍子,柔软而贴身,很有些像现代的睡衣,当下也顾不得换了,悄悄爬过窗户,又将窗棂掩上,融入到这清新的月夜中。
我还是喜欢白天那落英缤纷的蔷薇,何况我早注意到蔷薇架畔,甚至有着一架秋千,极粗的绳索,爬了好些开着小花的紫藤和杜若,古朴中含着天然的韵致。
也许因装傻而寂寞得太久了,连还我本色的独处都成了一种幸福。
在静静的月夜,坐在秋千上,对着一地落花,想着满怀心事,到底该算快乐,还是痛苦?
一首曾被现代人重新谱曲的名词,不自觉已涌上心头。忍不住和起心中那带着清凉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