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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头上,霎时皮开肉绽,茶盅打落在地上碎成一地的瓷片。辛燕吓得止了哭泣,她想起墓碑上的那个人,心中的念头像是乱成一团的红线,总觉得这是一段让人唏嘘断肠的往事,如今赤/裸裸地摊开来,就像那一地的碎瓷,谁从上面走过都是钻心的疼。
辛绔此时已经惊得顾不得其他,鲜血从晋嘉头上的伤口淌下,晋嘉原本清隽的脸在鲜血的映衬下显得森然,他倒退了两步,靠在门上,脑中的混沌眩晕让他反胃,他只有用手撑扶着门框,才能避免自己滑坐在地上。
气息越来越急促,他已经辨不清眼前谁是谁,只能凭着模糊的影看向楚蒙,遭鲜血浸染的唇勾起笑来,倒显出令人屏息的凄艳:“这是我欠你的,楚蒙,自此之后,你再无资格在我面前提云深。”
说完,他眼前一黑,顺着门滑了下去。
辛绔放开辛燕便奔了过去,将快要倒在地上的晋嘉扶在了怀中,她狠瞪了一眼被吓得手足无措的楚蒙,大声喝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
她话音才落,楚徵的声音便在门口响起,他的声音带着平日间难得一见的焦急,高声喊道:“嘉嘉,小蒙是不是来你这里了?”
*
云州驿馆。
眼见着那只细腻柔和的手离自己的脸越来越近,云怀远打开泥金扇不动声色地将安阳的手别开了个方向,笑着道:“公主说笑了。”
安阳好香,衣饰都是用特制的香料熏过的,是以那种缱绻的香气透过扇面也传了过来,递入云怀远的鼻息间,扰得他神思一恍。安阳又贴近了一些,落座在他旁边的圆凳上,正对着他,精心修饰的眉眼在房中显出奢侈的艳丽来,她迷离的眼一弯,支颐对云怀远说道:“本宫并没有说笑,世子这样的儿郎,本宫认为恰好能给本宫一段长长久久。”
“哪怕不能长久,贪一晌之欢,本宫也是不亏。”
她拿云怀远之前的话来堵他,用得信手拈来顺其自然,云怀远却道:“云某知道公主此次来云州想找的到底是什么,公主难道不想得到了吗?”
安阳眼中有一瞬的变换:“本宫听不懂世子在说什么?”
“公主是不是想找到当年先帝在云州与一名民间女子所生的孩子?”
他用风轻云淡的语调说出,却在安阳心中引起雷霆万钧,安阳美艳的脸上泄露出些微的杀意:“云世子果然名不虚传。”
“公主过奖。”
朝中的政权倾覆与晦暗斗争他是知道的,所以得知安阳会来云州他一点也不意外。近年来小皇帝越发地不安分,让把持朝政的魏相一党很是不如意,便暗自筹谋起了废帝的意思,既然要废帝,那么自然要立新帝,可老皇帝如今名正言顺的儿子就小皇帝这么一个,废了的话哪儿再找一个去?
魏相的一个幕僚便从旁进言,道当年老皇帝在云州与一个民女一夜风流后在民女肚子里留了个种。当时这件事儿闹得挺大的,那民女寻夫寻到了京城去,奈何老皇帝觉得拉不下面子再加上有个善妒的皇后,这件事就这么给强压了下来,最终结果是民女没有寻到那只见过一面的夫君,落寞地回了云州。
如今这个遗落在民间的血脉,自然成了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案。
安阳是魏相这一派的,寻皇嗣的任务落在了她肩头,她便打着游玩的名号来到了云州,小皇帝对此不可能不知,所以小皇帝那边也肯定会派人来云州对此进行阻拦。
云怀远对于这件事情本想端着袖手旁观的态度,这场风波无论是魏相得手还是小皇帝成功,他都觉得没有什么太大分别,云家依然是稳坐云州不可撼动,坐山观虎斗,这本也是他云二爷惯有的乐趣。
那个孩子在哪里他当然知道,但他决定缄口不言,任由这两大势力拼杀,他在最后对占上风的那一派略施援手,这样便足够了。今日这样讲话摊明了讲给安阳听,无非是他想替某个小丫头讨回她受的委屈。
让她受这样委屈的人,他必定要替她百倍索回来。
他看惯的世情冷暖,对于她大姐那样的女子,最大的惩罚便是让她心心念念之人离她而去,正巧,如今那秀才迫不及待的要攀上安阳这根高枝。
他不过是顺水推舟,何乐而不为?
安阳的神色渐渐沉凝下来,方才寒芒一现的杀意也被收敛,她又换上了那迷离的笑:“世子真是用心呐,本宫倒有些羡慕那个小姑娘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云怀远的手指在桌上叩了两下,笑道:“只是个小丫头而已。”
是他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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