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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还没等连旗反应过来,又一把扯下铅灰色的套头薄毛衫,上身立刻赤果。
连旗愣了,他问:“禾苗,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田一禾冷笑,他高高抬着下颌,从眼皮缝中瞧着连旗。这个动作使得他的神情带着几分挑衅几分嘲弄几分傲慢,他说,“你还装什么装?以为我不知道?做低伏小装模作样的,你不就是想干我吗!”他声音很高,很飘,很尖锐,甚至有些刺耳,像从嗓子眼里发出来的,轻颤的尾音又平添了几分悲怆。他慢慢地解开皮带,双眼直勾勾地盯住连旗,像看透人生嬉笑怒骂的名JI看一个陌生的顶着可鄙嘴脸对自己垂涎三尺的PIAO客。然后双手一用力,裤子一直褪到脚踝,于是他全身近乎赤果了。
结实的胸膛,紧绷的下腹,修长的腿。田一禾的肌肤细腻而光滑,肌肉线条极为优美,被昏黄的光线笼罩着,散发着淡淡的光泽。毫无疑问,田一禾极具诱惑力,尤其是当他现在这副赤身果体的模样,仍然斜睨着你,目光满含讥讽和冷笑的时候,足以升腾起人内心中最邪恶的暴力冲动,想要狠狠地把他压住,左右开弓扇他几个耳光,揪住他的头发干他干到死!
田一禾听到连旗的呼吸变粗了,他笑了一下,看上去有点古怪,有点恶毒,有点激愤。他向后仰靠在宽大的座椅上,闭上眼睛,微微分开双膝。
田一禾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料的摩擦声,心里的冷笑就更浓了,还带着一丝狠意。什么样的男人都经不起这样的挑逗,除非他……
他还没想完,就觉得身上一暖,鼻端瞬间闻到一种淡淡的属于男人的体味。田一禾睁开眼睛,看到身上的衣服,和仍稳稳当当坐在驾驶座上,只脱了外套的连旗。
连旗说:“要睡觉别都脱了,车里冷。”
田一禾愣了,其惊讶程度一点不逊于连旗猛然看到他开始脱衣服。连旗还是那副样子,微微笑着,还顺手推了推眼镜。
田一禾一口气憋在胸腔里,突然扑哧笑出来,接着越笑声音越大,最后干脆抱住连旗的衣服缩成一团,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得眼泪横流。他说:“你TM阳wei吧!还是X功能障碍啊?不会自己挥刀自宫了吧?硬不起来你就直说,用点道具小爷我挺得住!敢情你追我只是图个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你TM还是不是男人啊?”
面对田一禾连珠炮似的恶毒的痛骂,连旗只淡淡地说:“是不是男人,用不着这时候表现出来。”
田一禾一下子就没词了,刚开始他为连旗会扑上来干他而愤怒,现在却又为对方没有扑上来干他而愤怒。田一禾一把扯下身上盖着的连旗的外套,一边退裤子穿衣服一边骂骂咧咧:“去你M的,有种你一辈子也别干我!”
连旗又推了推眼镜,稳稳地笑了,他说:“这可不一定。”
田一禾翻个白眼,嚣张地对连旗竖起中指:“干!”
闹了这么一出,胡立文带来的那点怨怼委屈愤懑呼啦啦一下子没了,伤感也是需要气氛的。田一禾本来就没心没肺,那阵风过去就过去,开始左兜右兜地摸烟,摸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根本没有,嘴里不由骂一句:“我草!”
连旗递过来一盒,田一禾瞥一眼,嗯,中华,还行。他接过来叼在唇边,连旗服务到位地拿出打火机给他点上。田一禾问他:“你小子不是不吸烟吗?”
“偶尔也吸。”
田一禾笑骂:“切——看你那德行吧。”狠狠吸了一大口,慢慢吐出个烟圈。
“怎么,心情不好?”
田一禾咧咧嘴:“碰到前任男友了,就是抛弃我那个,你说心情能好吗?”跟连旗他想都没想,自然而然就说出来了。他斜睨着连旗:“我说,你以前喜欢过谁没?”
连旗想了想,老老实实地回答:“算是喜欢过吧。”
“我靠什么叫算哪,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还算。”田一禾又吸口烟,“男的女的?”
“……男的。”
“后来呢?他也把你甩了?”
连旗沉默了一阵,忽然觉得在田一禾面前掖着藏着的未免太矫情,他说:“后来他跟我哥了。”
田一禾一口烟直呛到嗓子眼里,指着连旗边咳嗽边笑:“我去了,你TM演东邪西毒呢?”
这部电影连旗也是看过的,当年连哥也是个文艺小青年。想起那个倚在栏杆上的孤单寂寞的张曼玉,再看看面前又喘气又咳嗽憋得面红耳赤的田一禾,也不知怎么,连旗突然觉得真的很好笑,几年的起起落落恩怨情仇生死离别,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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