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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大江,北达与河南交界的武阳三关,包娼,包赌,走私,甚至敲诈勒索,兼营杀手行业。总之,无所不为四个字,加在他身上错不了。
近来,鬼面神极少在家,蓝家大院的守护神兼宾馆管事大爷的哼哈二将,照例收拜帖但不留宾客。
江湖朋友消息灵通,都知道蓝大爷带了大批得力的爪牙,以及花重金或凭交情请来的高手名宿,已经进入河南地境,仆仆风尘为扩张势力范围而全力以赴。
吞并河南仁义大爷神拳电剑路武扬的地盘,进行得十分顺利,杀戮在许州以南各地如火如荼进行中。
这是说,他自己的地盘内,也就显得空虚了些。
北进的计划经过多年的准备策划,南吞的如意算盘也暗中积极进行。
上次南北火并妙计落空,他不得不断然改变计划,暂时与南面的南毒结好,集中全力图谋北进。
所以,除了在大江北岸留置一些必要的人手,防备南毒不守信诺之外,能派用场的人,皆随他呼啸北进了。
飞灾九刀就在他后方略显空虚时,光临他的山门所在地德安。
西门大桥雄伟壮观,五个桥洞,东西桥头建了石牌坊,车马行人往来不绝。
坐骑如果钉了蹄铁,走在桥上蹄声清脆悦耳,颇为引人注目。
飞灾九刀一身黑,坐骑也是雄骏的乌锥,鞍后的大马包也是黑色,头上的宽边遮阳帽也是黑色的,连特制的两尺长竹筋马鞭也黑得发亮。
佩刀也是黑的,黑得令人觉得他浑身散发出妖异气氛。幸好他的脸不黑,而且脸上的神情安祥和气,冲淡了慑人的不祥感觉。
乌锥清脆的蹄声,吸引了路人的注意。
小驰过桥西的牌坊,前面一乘暖轿速度比他慢,被他跟上了。
两名轿夫特别雄壮,而且佩了腰刀。
前后各有一男一女护轿,佩了剑,分乘雄骏的枣骝,男的英俊,女的俏丽,年约二十上下。同穿孔雀蓝绸劲装。
男的猿臂鸢肩,女的曲线玲珑,脸上那不可一世的骄傲神情,他们的来头必定不小。
“不许超越!”轿后的男骑士神气万分伸马鞭示意:“急什么?哼!”
男女两骑士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在他的刀上。这种没有装饰,黑漆漆的狭锋短刀,造型不起眼,委实不登大雅之堂,既不能吓人,更不可能提高主人的身分,但另有一种令行家心寒的气势流露。
他居然不生气,缓下坐骑乖乖跟在后面。
一里,两里,三岔路口在望。
向北的路,是至蓝家大院的私有便道,可容双车并驰,已可算是大道了。
路旁建了一座凉亭,附近古木修整得美观整齐,像风水林。
远远地,亭内的两男两女看到了暖轿和男女四骑士,徐徐出亭,站在亭口目迎渐来渐近的轿和马。
乌锥落后十余步,亦步亦趋。
四男女迎至路旁,为首的青面膛大汉抱拳行礼。
“奉大总管所差,在此恭迎西门宫主。”大汉向尚未放下的暖轿恭敬地说:“在下客院管事曾日芳,敬候西门宫主差遣。”
轿内传出三声轻拍,抬轿的两大汉将桥放下了。
乌锥也止蹄,飞灾九刀掩藏在低檐宽边遮阳帽下的面孔,看不见表情,但显然对“西门宫主”的称呼极感兴趣。
那年头,胆敢无状称宫主的人,一定是不怕杀头抄家的特殊人物。
他不是感兴趣,而是知道这位妄称宫主的是何来路,他对天下名人,所知极为广博。
“有劳管事远迎。”桥内传出悦耳的嗓音:“相烦领路。”
“在下遵命。”曾管事多礼地行礼。
后面,那位男护轿又找上了飞灾九刀。
“看什么?你还不走?”男护轿大声说:“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你这混蛋真是岂有此理。”飞灾九刀笑骂:“不让走的人是你,赶人走的也是你,你可真会作威作福,你算老几呀?”
美丽的女骑士脾气比男同伴暴躁,一声怒叱,策马冲近就是一马鞭抽出,要抽破他的遮阳帽,鲁莽得毫无淑女气质。
他的手比对方长,马鞭也长些,速度更快得多,竹筋马鞭电闪而出,让对方的皮马鞭搭住。
这瞬间,轿门掀起,彩影飞出、上升、下扑,香风四逸,彩影依稀凌空斜搏而下。
女骑士惊叫一声,手中的皮马鞭脱手、斜飞、翻腾,迎向下搏的美妙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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