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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拉起我的手要看,我忙醒过来要将手抽出来,奈何他毕竟力气比我大,死死的抓了不放,我只好握了拳头不松开,然终究还是遮盖不了什么,一双粗糙皲裂的手落入他的眼里。
“松开。”语气里已经带了愤怒,我使劲摇头,却被他凌厉的目光镇住,只好慢慢松开了手指,掌心我如何不知,早已不见往日的细腻柔滑,甚至连完整的皮肤都没有,指腹更是残破不堪,渗出了黑色的血迹。
“啊!皇上,不可以!”子臻拿起我的手指居然放进里嘴里吸吮,干燥的肌肤碰到他的温润的舌头,疼痛立即消失在他的嘴里,我心里一痛,趁他稍有松懈立即抽出了双手,退后一步低头数:“婢妾不堪,请皇上恕罪!”
子臻踏上一步,声音低沉:“你非要将我心折磨碎了才甘心,是么?恋儿,将心比心,这些日子,我并没有比你好过些,你还有碧若如烟,我有谁?我只能每日里看奏折,看到疲惫不堪,然后夜里才能在梦里见到你。”他喘了口气,继续说:“恋儿,你能写出这些字来,说明你心里是有我的,我们不要再互相折磨了好么?德禹需要母亲,我需要妻子,恋儿,我们重新来过,好么?”
他是皇上,如此低声下气的说话恐怕也是头一回。我低下头不让他看到泪水,虽只是一瞬间的温暖,却怎么也忘不掉,然嘴里似塞满了棉絮,张开了却发不出丝毫声音来,只听他脚步声越来越轻,终于消失。
第二日,邵鲁行来请脉,神情却不比往日平静,我挥退了旁人,说:“邵太医近日劳累,可否是身子不适?”
邵鲁行低头道:“谢娘娘体贴,只是昨晚宫里来了刺客,此时宫里乱……”
我一惊,猛地从椅子上坐起,说:“刺客?那……”
“请娘娘放心,皇上无恙,只是皇后和太后娘娘受了小伤,已经于生命无碍了。”
我放下心来,惊疑却慢慢散开,刺客闯进宫里,不是杀子臻,而是打伤了太后和皇后?莫非是找错了方向,误伤了她们?
“此时太医院的都在慈宁宫里诊治太后同皇后,皇上也在那里,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差错。”
我缓缓坐回,说:“既然如此,邵太医也去忙吧,这里没事了。”待邵鲁行离开,我走进内室,淑妃还是如此安静的坐在榻上,如同冷宫里那个暗室一般,我轻轻的说:“娘娘,您看?”
淑妃缓缓睁开眼睛,一样的清淡,说:“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我喃喃的重复了这句话,然怎么也想不出沛公到底是谁,只好退了出来。晚上子臻如以往般到来,只是不再理会我,径直进了内室,我知道他是在跟我怄气,却也不肯松了气顺他。待他从内室出来也只是规规矩矩的送了他走,然王明却又回来了,手里拿了长长的一卷,说:“娘娘,这是皇上赏的。皇上说免礼。”
我只好伸手接过,说:“谢皇上赏赐,有劳王公公了。”
然我并没有打开来看,递给了如烟说:“收好了。”
如烟吃惊的看着我,不解的问:“主子,不打开看看么?”
我不答,径直睡下。
没过几日,邵鲁行给我带来了更大的消息,我终于明白沛公是谁了,是我哥,侍卫统领牧云,宫里的守卫是他的职责,进了刺客,还打伤了太后皇后,就是失职,轻则充军流放,重则砍头抄家。我哥因着有父亲在背后,终被判了杖责八十,送居庸关充军。
晚上子臻来时我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邵鲁行冒险告诉我,我不能害了他,然子臻是这样的熟悉我,终还是在我脸上看出了端倪,轻叹了口气走了。
第二日来的却不是邵鲁行,我盯着眼前佝偻成一团的老人看,心慢慢沉了下去,说:“邵太医?”
这位名叫刘德雨的老人佝偻的更加厉害,哆嗦着说:“臣不知,臣只知上面命臣来给娘娘诊脉,请娘娘伸手。”
我冷笑,果然送来了个听话的,转身说:“不用了,本宫只相信邵太医,你回去吧。”
他扑通跪了,结结巴巴的说:“娘娘饶命,上面说了,若是娘娘不给诊脉,臣,臣一家大小就得全进大狱,请娘娘饶命啊。”
我愤恨的伸出了手,不管是太后皇后,还是子臻,似乎知道这招是治我的良方,回回奏效。
但是我错了,我徘徊于同子臻的伤痛,却忘记了这宫里,不是只有我和子臻,还有一大群人等着要我的性命,第二日,梅华殿门口的侍卫全部撤走了,如烟着急忙慌的跑进来说:“主子,李公公来了。”
我吃惊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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