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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伯庭被她问得语塞,换作以前,他肯定能毫不犹豫地点头。可是现在,他无法否认了。住酒店的这几天里,他的脑海里都会浮现出顾尔清的样子,他想见她,却放不下身段,更找不到理由。
“去东郊陵园了。”
他抬眼,皱眉道:“去陵园做什么?”
安尚慧的神色这才缓和下来,“她的父母葬在那里。这几天我拉着她到处走亲访友,都把这事给忘了。给你打了无数的电话,你该死的一直在关机。”
聂伯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起身。
“你又要去哪里?”
“接她回来。”他扔下一句,就急匆匆地走了。
安尚慧会心一笑,见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优雅地端起了矮桌上的热茶嘬饮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一起回家
聂伯庭到达东郊陵园的时候,已临近黄昏。萧瑟的寒风摇曳着树枝,又卷起地上枯黄的落叶,沙沙的响声,是陵园里唯一的生气。
他在偌大的陵园寻找了很久,才看到顾尔清的身影。她纤细的背影在黄昏的光线里显得格外孤独,刺骨的急风扬起她浓密的长发,拉扯着她的衣摆。他忽然不忍心上前打扰,她静止在凛冽的冬风中,一抹娉婷的倩影,长发飘然,以橘色的天际为背景,成为一种别致的美好。
聂伯庭默默注视了半晌,最终还是拾起脚步。郊区的风太大,他担心她会受凉。
顾尔清想得出神,完全没有留意到周围有人靠近,直到一团黑影盖住了自己的影子,她才有所警觉,回首一望,居然是聂伯庭。
她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又迅速恢复了淡然的神色,见他似乎没有说话的打算,才启唇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本该来的不是么?你的父母不也是我的岳父岳母?”
“……”
聂伯庭见她不理不睬,把冻得僵硬的双手放入大衣口袋,若无其事地站到她身边,耸耸肩:“妈让我来接你。”
顾尔清看他一眼,目光回到墓碑上的照片上,停顿了片刻,又说:“那我们走吧。”
聂伯庭听完,虽为她的疏离感到不悦,但脸上也没有露出半点愠色,他看着墓碑上的两张照片,“你父母是合葬的?”
顾尔清不想回答,一看就明了的事,他何必再多问。
“既然是来看望,怎么什么都没准备?”十多年的风风雨雨全在这座墓碑上面留下了刻痕,多添了几分沧桑。他刚来就发现,墓碑前没有花束,没有贡品,越发显得孤寂冷清。
“人死了,灰飞烟灭。”她没有正面回答,随后把目光移向远处。
聂伯庭侧首,正好捕捉到她眼底的荒凉,只是那么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他的心湖随之波动,想说点什么,却又无从开口。他放任自己贪婪的目光,在她精美得无可挑剔的侧脸上流连,这才发现她挺翘的鼻尖被冻得通红,想也没想就脱掉大衣,把她整个人包住。
“你干什么?”顾尔清震惊地看着他,又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厚重的黑色大衣,再次闻到了他夹杂着烟草气息的香味。
聂伯庭看着她瞪大的眼睛,嘴角溢出轻笑,见她欲脱下,眼疾手快地拦住,他扣住她冰凉的手腕,一脸认真地说:“穿着它,别着凉了。”
顾尔清微微用力挣开他的桎梏,一边准备脱下,一边冷声道:“我不冷。”
“不冷?”他牢牢看着她,“你的手明明那么凉。”
“我本来就这样。”
她倔强的表情全然落入他的眼中,他的目光没有从她的脸上移开,他忍耐了忍耐,后又一本正经地说:“顾尔清,你真的一点也不可爱。”
她不明所以,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眼看着他。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一个女人,偏偏你又生得这幅好皮相。”
顾尔清压根不想搭理他,总觉得今天的他显得格外多话。再说了,她可不可爱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聂伯庭见她的脸上浮出一丝不耐烦的情绪,兴致更高了,咂咂嘴,继续说:“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才可爱么?会撒娇,会示弱,会微笑,会…”
还没等他说完,她冷冽的声音便传来,“谢谢你的大衣。”
聂伯庭一听,喜出望外,虽然知道她只是不想再听他啰嗦,但最起码她还是穿上了大衣。他饶有兴趣地打量她,她穿着他的大衣,如此的娇小可爱,胸口顿时袭来一股暖意。
“男士为女士脱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