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页)
跑上楼去。我原以为父亲肯定要在她冲进自己的卧室前吼上几句,可他没有。
〃她把它烧了。〃父亲平静地说,〃她把我的书烧了。她这是干吗呢?〃
春天,当大部分雪融化的时候,我爬下山坡,沿着雪崩的路径,就近查看它造成的毁损。同时,我也瞪大眼睛留心寻找那本书,当我在陡峭、嶙峋的山坡上缓缓移动了不到一半的路程时,我突然看见那书像鸟儿一样栖息在一棵大云杉树底层的树枝当中。书是翻开的,面朝下,像是哪个读者把它放在那儿做个标记,把它扔在了那儿。书的封面和封底被条条水渍玷污得已经无法辨认上面的字了,可一连数月翻开的那几页依然字迹清晰,不过有几行字已经不见了。其他书页被雪水饱浸,全粘在一起了。我不敢去翻,害怕把纸张撕坏。我小心翼翼地把两部分分开的书页合拢,想看看书脊是否还能把书页粘牢。虽然书没散,但书脊中央留下了一条深深的折痕,书已经没法合拢了。
我偷偷地把书带回家,用一根缎带照着我在费尔德中学看到的缠旧书的办法横七竖八地把它捆好,然后藏在屋后的棚屋里。每天,我都会溜出去查看,仿佛我在棚屋内藏了什么正在康复的逃亡病人。那本书两个月后才全晾干。我用一把折叠式剃刀试图把书页分开,首先从书角开始,因为那儿比较容易下手,不过,页角依然粘在一起。
我看着法官潦草的那行字和普劳斯杜撰的那几句〃译文〃,心想:普劳斯花了多长时间才冥思苦想出应该写什么,如果谈得上了解的话,他的话有多少是出自对我父亲的了解。〃倘若先生与我有幸同窗,或许也会成为好友。〃
〃但愿谁也没伤害。〃普劳斯曾说过。
我也告诉过他〃是的〃。
3 苦难和悲惨
菲尔丁的《纽芬兰简史》
在以后的5年中,怀恩给卡尔弗特发回了多份报告,生动地描述了费里兰殖民地的成功,声称他们〃兴旺发达,所有目睹者为之赞叹〃。
1623年4月,在怀恩报告的鼓舞下,卡尔弗特为这块被他称作〃阿瓦朗省〃 、如今被人昵称为〃阿瓦朗湿地〃的殖民地申请了特许权,并获得批准。
怀恩于1627年返回英格兰,此时的卡尔弗特再也热情难捺,想亲眼目睹自己的殖民地。在家人的陪同下,他扬帆去了费里兰,在此次航行中把沃恩的《金羊毛》翻来覆去读了好几遍。
抵达不久,他的两艘船便落入海盗之手,这种洗劫早已成了惯常,怀恩认为不值得一提,因此在过去的信中没有提及。1628…1629年的那个冬天之后,卡尔弗特启程返回英格兰,尽管那些备受坏血病折磨的殖民者告诉他那个冬天还不算太糟,但这气候还是让他说了这话:〃在世界的这个地方,我所拥有的只是苦难和悲惨。〃
与此同时,沃恩却像作家一样,隐遁于世,无影无踪,不过后来才有人发现他正在写一本名叫《新世界谋生之道》的册子,忠告殖民者在纽芬兰如何死里逃生,尽管他从未经历过那些危险,但身为作家,他却能把事情想象得活灵活现,那些从未去过纽芬兰的人发现这本书令人信服,该书因此非常畅销。
。 想看书来
蒙迪湖(1)
多少年来,我们家唯一的宗教象征就是壁炉上方的那个普普通通的木头十字架,只是摆摆样子,以防万一。父母这是脚踏两只船。
母亲从没强求我们上教堂,因此,当她突然研读起宗教来,用集邮者考究邮票的方式〃考究〃起宗教的书籍时,除了我之外,大家都感到很惊讶。
〃你要干吗?〃当她开始把各种各样的教义问答手册、祈祷书、赞美诗集、弥撒书和各个教派的圣经读本带回家时,父亲问道。满屋子都散落着各式各样的出版物,包括英国圣公会的、英国国教会(改革派)的、基督教长老会的、公理教会的、救世军 的、基督教新教浸信会的、五旬节派教会 的、基督复临安息日会的、罗马天主教的。她甚至还研读起以前被她斥之为〃怪诞〃宗教的书籍,包括基督教科学派 和耶和华见证会 的东西。
她不仅研读,而且还去参加宗教仪式,还常常带上我,不管她新近萌动的好奇心有多么的强烈,但她好像还是害怕单独一个人去。我想,圣约翰斯城不同教派的教堂我至少都进去过一座。母亲坐着或站着,像个喜欢挑剔、高高在上的观察者,仔细聆听,眼睛注视着那些神父牧师,还有面前的那些教徒。她像个精明、冷静的顾客,必要时完全能够打消购物的狂热。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