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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半年中他的表现,也让任何一个苛刻的人都无法再挑剔。
被这样优秀而锐利的人注视著,是……折磨。
终於,细心得近乎无聊的挑逗灯芯的工作结束了,墨竹漫不经心地问著。
“义父他近日可好?”
啊!!
刘香主一惊。
墨竹又缓缓问了一遍。
“义父这些日子在平南王府吃住得还习惯吧。”
“……”
墨竹转过头,冰冷的眼睛深处有淡漠的火焰。
“刘香主,义父想将平南王世子萧玉倾扶上皇位,但碍於自己的教主身份不能行动自由。所以原本打算中秋约斗琅琊山时诈死脱身。却恰巧我那日也在琅琊山,该知道的和不该知道的,就这样都知道了。”
说到这里,墨竹顿了一下,取出一方手帕,递给听得汗如雨下的刘香主。
刘香主道了声谢。
墨竹柔声地说下去。
“我知道你对我义父的忠心不比寻常。这半年来,你利用自己的经商才能,源源不断地将扬州分部的财物送到平南王府,所以才会出现账目上的大漏洞。谁都知道扬州的利润最是丰厚,今年又是个好年景,各处分部无不利润胜过往年。你要怎麽做,才能自圆其说?”
说到这里,墨竹停下,看著刘香主。
刘香主吞了口唾沫。
“我不怕死。”
“不是你一死就能解决问题这麽简单!刘香主有通天的本事,能仅依靠扬州的利润养活一支军队吗?何况就当今的局势而言,义父的梦想根本是个无底洞!自古勤王要师出有名,公然谋逆只能千夫所指,如今天下,天子并无大过,百姓也安於享乐,他的这份野心只会毁掉了意尼教。”
刘香主怔了一下,不久後,缓缓道:“──我教一统天下,难道不是教徒数百年的心愿?”
“你真以为教徒会为了这个虚无的天国梦想,走上战场?”
墨竹冷哼一声,言辞间有著不屑。
“狂热的教徒或许可以,但是大部分的人加入意尼教,只是为了寻求心灵的寄托以及生活上的帮助。对教徒而言,死後的天国固然重要,但活著的生活也是一样的。刘香主,你的事情我暂且为你压下,希望你下次与义父联系的时候,约他到残雪阁与我见一次面。”
“残雪阁吗?属下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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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刚进宅子的时候,萧宇被墨竹面无表情的描述吓得不轻,但皇子毕竟是皇子,休憩沐浴後,他又是衣冠风流的睿王爷。
那相貌平实的管家为他安排的两个侍女用得很是趁手,她们虽是第一次伺候他,却能事事做得贴和他的心意,心情大好的萧宇很快就忘记了墨竹带来的不愉快,身体浸在温汤中,脉脉水雾蒸上,他心神荡漾,不由地再一次想起墨竹,以及……一直都思考的问题了。
墨竹,真的和行之没有关系吗?
三年前苏卿玉落难,是行之化名墨竹带苏卿玉逃出京城,当时苏卿玉为了笼络人心,曾许给墨竹意尼教左使的名分。而後父皇驾崩行之离开自己,杳无音讯。直到两年後,意尼教左使墨竹出现在江湖。
刚听说意尼教左使墨竹的名号的时候,萧宇是欣喜若狂,立刻派人收集墨竹的情报。但是随著一份份情报的汇回,这份欢喜竟蜕变成了失望。
墨竹和苏行之,除却身形年龄相近,再没有相似之处!
行之清高冷漠但内心热忱,墨竹虽看似平和其实拒人千里。
行之行事温柔处处留情,墨竹却斩草除根绝不手软。
行之是一位隐士,他爱在美人的陪伴下,月圆之夜清风徐徐,喝一杯陈年佳酿,会寻几个至交好友,在竹林深处弹琴奏乐。
墨竹生活得像个石头,他不曾踏入青楼酒肆半步,一年里倒有大半年都消耗在雪山的深处,唯一的嗜好是衬著孤夜寒星,立於冷山黑石之上,吹箫舞剑。
萧宇当真是不愿意相信墨竹就是苏行之,但他知道,即使墨竹不是行之,他们之间也有特别的联系。要找苏行之,必须找到墨竹。
所以素来低调的睿王爷,这一次主动讨要了江南的差事,为的就是意尼教左使墨竹。当然,能够暂时远离五皇兄的针对,也算这次行动的附赠。
出了京城以後,萧宇故意处处顶著意尼教墨竹的名分惹是生非,便是为了让墨竹主动见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