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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看到小孩是什么时候,我都没印象了呢。”
“叫什么名字?乖,告诉阿姨你叫什么名字?小强?好可爱喔。”
“是生什么病呢?牙齿蛀了,安心啦,蛀了还会再长嘛。”
“来!叔叔抱抱!哈哈哈这小孩这么不怕生啊……哈哈哈哈哈……”
不一会儿功夫,医院大厅的电视早切到动画史瑞克,而小孩子的身旁堆了可乐、汽水、零食跟一大堆小玩具,乐得不吵不闹。
其中一个围观的民众,张婶,不禁感叹……
如果曾曾孙跟曾曾孙媳妇愿意生小孩,她就不必挤在这里看别人家的孩子。
不管是一百年前还是一百年后,年轻人都有年轻人的想法,管多了就生气。
在五十岁那年过世的张婶,今天只是依循着过去五十年的习惯,回到以前工作的医院“闲晃”,接下来要晃的地方还有公园,之后才是回家。
认真计算起来,今年是张婶第一百四十九岁。
张婶年轻不懂事,十七岁就怀了老大,酒没醒就上工的丈夫又在她怀老三的时候,不幸在工地坠楼过世。
年纪轻轻她就失去丈夫,靠着白天在早餐店帮忙、在饭店里整理床铺洗被单、晚上在医院里拖地洗盘子,独自扶养两个儿子跟一个女儿长大。
她很努力,子女也都很争气,三个都上了大学,其中一个还飞到美国拿了博士学位,当了教授。
在么女跟么女婿选好日子结婚那天,张婶在医院里昏倒了。
醒来的时候,等待她的是血液报告跟核磁共振图,还有一个噩耗。
“张婶,很抱歉告诉你这个结果。”医生叹气。
同样都在医院工作,就算没说过话,看也看熟了。
医生知道张婶的身世,非常同情。但除了同情,医生也无能为力。
“请先不要通知我的家人,我想参加我女儿的婚礼。”张婶恳求医生。
那晚,赛门布拉克登上了全世界媒体的头版。
张婶落寞地读着报纸,真希望这样的奇蹟也发生在自己身上。
为期一年化疗很辛苦,张婶瘦了二十公斤,憔悴了。
倚仗着一定要看到孙子的毅力,张婶千辛万苦撑了下来。
就在张婶病危前一个礼拜,医院里所有该断气的人全都奇蹟似苏醒过来,据说这个现象同时出现在世界各地,造成巨大的恐慌。
一开始张婶从护士那里听到这个新闻时,还以为是儿子女儿串通护士骗她,直到她自己看到电视上各新闻台的报导,她才燃起希望。
“妈,你放心,你一定会复活的!”
大儿子抱着刚出生的孙子,轻轻摸着张婶的脸颊。
“妈,没道理其他人都复活了就你不行,你一定要有信心。”
二儿子紧紧握着张婶的手,激动地流下眼泪。
“医生?”张婶眼神迷离地看着医生。
“我……我无法保证。不过,过去七天以来,在本医院过世的病人、车祸送命的伤者,在死后苏醒过来的机率是——百分之一百!”医生微笑,不知道在臭屁什么。
“我,好想看到我的小外孙喔。”张婶摸摸女儿鼓起来的肚子。
“妈,你一定可以亲手抱抱他的。”女儿擦掉眼角的泪水,微笑。
三个小时后,张婶在家人的陪伴下阖上眼睛。
心电图剩下一条没有反应的线。
家属痛哭,祈祷,于是张婶在众目睽睽下睁开眼睛。
心电图还是仅剩那一条死气沉沉的线。
“我……好像又活过来了?”张婶呆呆地说,难以置信。
原来,刚刚那一刻短暂的无意识沉睡,就是死亡?
2
台湾政府规定,“实际存在年龄”超过一百岁的人,禁止从事任何劳力工作,以保障活人跟部分永生人的工作权。
这个规定的作用不大,因为鲜少有永生人对劳动性工作还抱有热情,尤其是实际存在年龄超过一百岁的永生人,根本不可能有人对工作有任何兴趣。
辛苦拉拔孩子长大成材的张婶常常回到医院,偶尔帮点忙、替偷懒的清洁人员扫扫地,不过是因为日子无聊。
现在的医院不比当年,属于活人的那一半空间都很冷清,属于永生人的那一半诊间生意就好得多,很多永生人会来美容他们的脸孔与身体、订做漂亮与多功能的义肢、从胃部抽取他们因过度怀念而吃喝进肚子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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