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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析揽到了自己的身前。
良久,傅静析站直了身子,推开了他,退开了。然后,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已经过去了……”
他这话不知道是对他自己说的,还是对舒航说的。
毫无重量的语句,到底谁会信呢。
是你,还是我?
舒航静默了良久,专注的看着傅静析的表情,最后淡淡的问道:“大哥,你喝酒了?”
“喝了几杯酒,暖暖胃而已,你回去睡吧,这两天你那儿也该整理东西了,把能带上的都带上吧。带不上的……封好就是了。”
傅静析低沉着音说着,最后,又拿起桌上的画卷,打开一幅,合上,放入黑漆的箱子中,再打开、再合上、再放入。一次次,一幅幅。
像是在缅怀,更像是把过去抽丝剥茧了,一点点的存进了脑海中。
永远的封印起来。
那样,纠葛。
那样悲伤——
终于等到桌子空了,箱子满了,傅静析面无表情的把箱子锁上。仿佛一把锁不够用一般,又加了一把锁。
这一过程,舒航都是无声的看着。
末了,傅静析还把箱子推到了角落,看了一下四周,最后把窗台上的一簇盆景端来放到箱子上。
最后才回过头来笑着对舒航说,“走吧,回去睡吧。”
说着径自绕过舒航,出了房门。
舒航嘴角抽了一下,真不知他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不过他没问,很多事,看的多了,越发的觉得无奈。
他能很清楚的看到,傅静析和薛玉,只怕永远不能有结果。
问题不在薛玉,而在傅静析。
他背负了太多的东西了。
道德,礼教,几乎盘踞在他的生命中了,光耀门楣,传宗接代,那是他唯一能做到的了。于薛玉,他中下的毒太深了,深到骨髓里了,却也只能埋葬在他的腹腔中。
他不能说,更不会说。
他不会告诉那才色双绝,光芒四溢的薛玉。
他爱慕他。
傅静析他不是胆小,而是被束缚的太深太多了。宁可碧海青天夜夜寒心,而不叫自己泄露了半点私情,让两厢为难。
薛玉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却是太过冷情。看一切都淡然飘渺,就有如神邸,对谁都一样。好吧,舒航承认,他对傅静析特别一点。或许他真的只是拿他当做兄弟,朋友吧。
尚不解情爱的薛玉,却也叫人无奈。
何况是那等禁忌的——绝恋呢。
舒航回到房里,为薛玉和傅静析两个人感到无奈。
他是局外人,却理不清自己的情绪了。是同情傅静析,还是有感而发。愈或是,在不经意间,触动了心弦?
一夜惆怅。
第二日,被傅少顷叫到了主事的书房中,谈了许多。
看着堂堂大学士,一夕之间仿佛老了好几岁的模样,舒航心里也不好受。听着傅少顷仔细的叮嘱,叫他和傅静析两个人相互照顾,还有这些日子多陪着他,好好的逛逛京城。要是薛玉有时间,就让他们两个好好带一块吧。
最后的那话,让舒航觉得,或许他知道傅静析的心思也不一定……
因为,就好像是为了离别而离别一样。
一切开始变得沉重而悲伤。
舒航应了下来。
过了几天,就开始收拾一些细软。
这一日,风和日丽,天气渐渐的暖了起来。
傅静析的面上也渐渐恢复往日的清朗,便想要出去好好走走。就拉上了舒航一起出门。
两个人在大街上,逛了许久,徘徊小巷中,饶有情趣的看着街边的小铺子。
西街有一条大道,大道两旁尽是各种各样的货物商贩摆的摊子。
街角有一家比较著名的楼院。
这著名不是因为这楼院有多好,而是因为它有多特别。
这楼宇内是一家歌舞坊,虽如此说,却还经营着买卖肉体的营生。
说是一家青楼妓馆也不为过。
然而人家要的就是一个雅字。
虽是那样的行当,却偏生弄出许多花哨玩意。
今天请了哪家花魁,明日邀了哪支舞群,总之是个日夜不休的馆子。
在这闹市中算是一绝了。
人家妓馆那里敢往街中心开啊。可是这一家却偏偏在这十字街口数十年屹立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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