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憩之所,小屋被一面竹屏风一分为二,屏风中间有一个小门,小门已在外头关上,但即使如此,小屋通体明亮,隔着竹屏风望进去,也可将里面看得一清二楚。
屏风内有一张床,想必是崔老先生的卧室。
易星移止步于小门前,发现屏风右端有画笔丹青,兴致陡升,仔细查看时,无意间发现一幅卷轴,便伸手拿了出来。
易星移将卷轴拿到桌上铺开,入眼迷离,使他心头一揪,好久才兀自道,“这幅图难道就是师尊曾提到过的《寒僧化佛图》?如此一来,不知崔老先生与甄秋梧老前辈又有何关联?我须见面一问。”
易星移走出小屋,沿着花径深入小园,来到后园,乍然看见一白发老者正在为牡丹锄草,不由得一奇,同时间,一只落在老者肩上的小雀因受惊吓扑腾飞去,此情此景,令易星移大感可喜,即笑道,“老前辈,你原来在园内。”
老者应道,“送了药酒回来,自然在园内。只是阿阮出去了,没有及时应门接待贵客,老头儿有些抱歉。”
易星移道,“老前辈说笑了,晚辈不请自入,才该说声抱歉。”
老者道,“你叫什么,怎么会来到小园?”
易星移道,“晚辈易星移,经书奇推荐来此拜望老前辈。”
老者听到“书奇”二字,停下手中活计,起身并转身道,“原来是老娘和冉公子的引荐,老头儿该想到才是。那日老娘和冉公子代为送酒,临走时说待送了酒回来再尽情一会,不想今日等来的是西方竹林。”
易星移乍见崔老先生面容,心中但感莫名熟稔,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或者不如说他更确定眼前人与甄秋梧牵系甚深,但闻崔老先生口称“冉公子”,这时道,“晚辈遇见书奇时,书奇身边只有玉奇,不知老前辈口中的‘冉公子’,却是何人?”
崔老先生闻言一个恍然,朗声笑道,“原来他是玉奇,哈哈,老头儿竟当着玉奇的面说甚么虚无缥缈,如今想象风姿,玉奇果然殊为不凡。”
易星移也笑道,“或许正是为此,玉奇才化名行走罢。”
崔老先生洗手之后,便请易星移回小屋,端上茶水待客。
易星移问道,“老前辈,阿阮不在园中,小园外门便只虚掩而已,难道您不怕有人偷偷进来,盗取什么贵重之物么?”
崔老先生笑道,“风来松度龙吟曲,雨过庭馀鸟迹书,小园偏僻,生人罕至,何况并无贵重之物,老头儿要怕什么呢?倒是竹林此时无主,画师尚自悠然无虑。”
易星移被反将一军,哈哈一笑,却又道,“老前辈若说小园内无贵重之物,若野人来此踩踏牡丹,又如何讲?”
崔老先生轻轻笑道,“自然景象。”
易星移闻言大感钦佩,又道,“若盗走画框画笔呢?”
崔老先生依旧微笑应答,“随他吧。”
易星移接着道,“若是连《寒僧化佛图》也一并被盗呢?”
崔老先生面容平静依旧,“不过一幅画而已。”
易星移道,“但晚辈却认定它是无价之宝。”
崔老先生道,“在不知者手上,何尝会是无价之宝?”
易星移切入正题道,“名画必有故事罢?”
崔老先生道,“故人而已。稼轩词有云:一丘一壑,轻衫短帽,白发多时故人少。此话在中年颇令人感慨,至于古稀,故人绝踪,衰朽之心,已无波澜。”
易星移感慨之余,又问道,“不知崔老先生记得甄秋梧此名么?”
崔老先生摇头一笑,转又似是而非道,“或许是画作者罢。”
易星移忽道,“晚辈画兴忽起,可否一借丹青?”
崔老先生伸手道,“可自取。”
易星移起身道,“多谢。”
铺纸研墨,易星移心无旁骛,想象方才在小园深处所见,挥洒丹青。时流于野,黄昏时分,崔老先生已将饭菜做好,一幅《牡丹先生图》也悠然而出——
画中牡丹拥簇,一老者蹲地锄草,忘我之态,足以知老者爱甚牡丹,肩头小雀受惊飞腾,却不见使小雀受惊是何人何物何事,意境微妙,令人遐思。
易星移欣赏一阵,扭头望向崔老先生,嘴角一扬,随即换笔蘸墨题诗,诗云:牡丹先生爱牡丹,牡丹花下忘世间。有客访我自来去,禽还兽往只一般。
题诗既毕,易星移将画作赠予崔老先生,崔老先生慨然接受,心知易星移对《寒僧化佛图》有意,便以之回赠作答,易星移欢欣不已,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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