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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达尔抱起她,慢慢地向来的方向走去,直到离开地道,走出那滴血的拱门。在地面上,齐聚的乌云仿佛就压在他们的头顶,闪电穿插交错,一如众神的怒火。
他将少女平放在面前,注视着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告诉我,维夜,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折磨着你?”
“是施维尼的诅咒,”维夜泪流满面地看着他,“肯达尔,有一件事,你们都不知道,施维尼、其实是露丝的姐姐。”
肯达尔怔住了。
维夜继续说着:“在那场事变之后,她预言了妹妹的归来,也预言了暗神沙斯丁会利用你母亲打开血池之门,将无尽的死亡带入这个世界。只有你能够阻止,因为只有你才能杀得死你的母亲。可必须要有人来引导你,而她自己却做不到,因为她预言到自己无法活到这一刻,于是她只能找人来替她完成这一切,而那个人就是我。她将刚出生不久的我带到暗夜森林,教导我成为一个女巫,然而,自私本就是女巫的天性,她该如何才能相信我会在她死后不去违背她的意愿?”
“你身上的诅咒?”
“是的,她用法术诅咒了我,”维夜的脸在回忆间因恐惧而扭曲着,“她给了还只是孩子的我这至深的痛苦,而随着我的长大,这痛苦只会越来越重,她甚至让我无法去选择自杀,于是,从小时候起,我就只能在阴暗处睁着眼睛,忍受着无休止的折磨,一直等待着你的到来……”
“天啊,”肯达尔紧紧地抱住她,只觉得心底有种撕裂般的痛,“她怎能做出这样残忍的事?”
维夜将头深埋在他的怀中:“肯达尔,别离开我。只有在你的身边,我才能摆脱她的束缚,只有呆在你身边的这几天,我才能真正地入睡,并得到内心的安宁。你说过你会一直守护着我的,你发过誓的。”
“我不会再离开你了,相信我。”
暴雨倾盆而下,将天地刷得灰朦朦的一片。狂风卷荡,在五月之谷呼啸出可怖的怒嚎。两个人紧紧相拥着,在这毁尽污浊的怒潮中相慰着彼此的心灵……
蓦然间,一阵哗啦啦的声音从地道内传来,竟比狂风暴雨之声还要响亮。数不尽的带壳生物从拱门涌出,它们绕过肯达尔,如波浪般涌向谷外,其中夹杂着远比在雪莱村所见还要巨大的魔域血蚁、以及众多的黑色甲壳虫……
“它们去哪里?”
“血池之门仍在打开,”维夜悲伤地回答,“将会有更多的魔物从里面出来,寻找着它们的食物,它们会摧毁所遇到的每一个村庄和城市,直到整个大陆上活着的生命都归于死亡。到那时,暗神沙斯丁将踏出魔域,前来收割每一条带着怨恨而死的魂灵。”
“而我,能够阻止这一切?”
“是的,只有你。”
静了许久,肯达尔慢慢地站起,任由雨水打在他的身上:“我们进去吧。我不知道应当做些什么,可如果这真的是我的责任,我不想去逃避它。”
“嗯,”维夜微微地露出笑容,“引导你一步步地前进,这本就是我所要做的事。你是我受诅咒的根源,却也是我唯一的幸福。”
地道中,肯达尔背着维夜慢慢地前进着,由于适才的黑暗狂潮,地上的骑士和魔兽尸体都只剩下了白骨。壁面上的七彩棱镜仍在暗淡地闪烁着,很柔、很美……
“维夜。”
“嗯?”
“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肯达尔轻轻地问,“是什么使得我母亲走入了黑暗?是什么使得我不得不担负着这一刻的责任?”
“是‘星光坠落’,”维夜在他耳边小声地回答,“我曾在施维尼的镜影中看到了当时的情景,那是一个雾气还未消散的清晨,紫星骑士路塞亚·霍夫曼带着他的士兵闯入了女神的教堂。露丝刚刚在痛苦中生下了她的孩子,却不得不准备着面对死亡,你的祖父希望能将她带回去接受审判,然而教庭却示意紫星骑士当场将你和你的母亲处死。你的母亲哭泣着求他们放过你,却又怎么也不肯说出你的父亲是谁。教堂里的其他人胆怯与冷漠地旁观着,没有一个人为她说话,而一个身份高贵的女人的哀求,只能让那些士兵扭曲的内心觉得愉快和兴奋,他们甚至不肯让母亲在孩子之前先行死去,于是,在交杂着冷漠和兴奋的许多双眼睛中,路塞亚·霍夫曼举起剑,准备在一个母亲的面前砍下新生婴儿的头……
“然而,身为母亲的爱是他们怎么也无法想象的,在那决定所有人命运的一刻,露丝吟唱了传承自远古的禁咒,不惜一切守护孩子的意志连神明也无法拒绝。那是唯一被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