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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客答道,‘但那样我可占便宜啦,因为这把匕首可不仅仅值两块金洋呢。’‘在一个商人,或许如此,但在我,这是我亲自雕刻的,它还值不了一个毕阿士特呢。’‘你叫什么名字?’旅客问。‘罗吉·万帕。’那牧人回答说,他答话的那种态度,就象他在说‘我是马其顿国王亚历山大’一样。‘你呢?’‘我,’旅客说道,‘我叫水手辛巴德。’弗兰兹·伊皮奈吃了一惊。”水手辛巴德?“他说。
“是的,”讲故事人说,“那旅客对万帕就自称这名字。”
“咦,你为什么要反对这个名字,”阿尔贝问道。“这个名字漂亮极了,老实说,叫这个名字的那位先生,他的种种冒险的故事我在小时候可是很感兴趣的。”
弗兰兹不再多说了。水手辛巴德这个名字大概已唤醒了他的种种回忆。“讲下去吧!”他对店主说道。
“万帕大模大样地把那两块金洋放进了口袋里,转回身慢慢地向来路走去。当他走到离地洞两三百步的时候,他觉得听到了一声喊叫,仔细听了听,想辨别这个声音是从哪儿来的。
于是他清清楚楚地听到了是在喊他自己的名字。那声音是从地洞那面传过来的。他象一只羚羊似的跳向前去,一边跑,一边在他的马枪里装上了弹药,一会儿,就到达了一座小山顶上。这座山正和他看见旅客时所站的那座遥遥相对。一到那儿,喊救命的声音就听得更清楚了。他用目光四下里搜索着,看见一个人正在抢德丽莎,正象尼苏斯抢蒂茄美拉一样。这个人正向树林里急忙奔去,从地洞到树林的这一段路他已走了四分之三。万帕估计了一下距离,那人至少已比他多走了两百步,想追上他是不可能的了。这青年牧人站定了,脚下象生了根似的,他们马枪的枪托抵住肩头,瞄准那个抢人犯,用枪口跟了他一秒钟,然后开了枪。那抢人犯突然停住了脚步,膝一弯,就和抱在他怀里的德丽莎一起跌倒在地上。那青年姑娘立刻爬了起来,而那个男的却躺在地上,在临死的痛苦中挣扎着。万帕急忙向德丽莎冲过去。因为她刚离开那临死的人几步远,两腿就支持不住跪了下来,所以这个青年人深恐那颗打倒他敌人的子弹也伤着了他的未婚妻。万幸的是,她连皮也没擦破一点,德丽莎只是受惊过度。罗吉看到她的确平安无恙以后,才转身向那受伤的人走过去。那家伙刚刚断了气,只见他捏紧了拳头,嘴巴歪在一边,头发直竖,满头大汗。他的眼睛依旧恶狠狠地睁着。万帕走近尸体,认出他正是古古密陀。
“这强盗自从那天被这两个农家青年救了以后,就看中了德丽莎,发誓要把她弄到手。从那时起,他就在暗中盯着他们,利用她的情人为旅客领路只剩她一人的时机,来抢她了,他以为终于把她弄到手了,却想不到青年牧人那百无一失的子弹射穿了他的心。万帕定睛望着他,脸上毫不动容,而德丽莎却正巧相反,她的手脚都在发抖,不敢走近那已被杀死的匪徒身边。但她还是慢慢地走了过去,从他情人的肩后向那死人畏缩地瞟了一眼。突然间,万帕转向他的情人。‘啊,啊!’他说,‘好了,好了!’你已经打扮好了,现在要轮到我来打扮一下了。‘”德丽莎从头到脚都穿着费里斯伯爵女儿的衣服。万帕抱起古古密陀的尸体,搬到了地洞,这一次可要轮到德丽莎留在外面了。这时要是再有一个旅客经过,他就会看到一件怪事,一个牧羊女在牧羊,身上却穿着克什米尔呢子的长袍,戴着珍珠的耳环和项链,钻石的夹针,以及翡翠,绿宝石,红宝石的纽扣。他无疑会以为自己已回到了弗洛琳的时代,到了巴黎,就会到处宣布,说他遇到过一位阿尔卑斯山上的牧羊神女坐在沙坪山的脚下。一刻钟之后,万帕从洞里出来了,他的服饰并不比德丽莎逊色。他穿着一件榴红色天鹅绒的上衣,上面钉着雪亮的金纽扣;一件绣满了花的缎子背心,脖子上围着一条罗马的领巾;挂着一只用金色,红色和绿色丝锦绣花的弹药盒;天蓝色天鹅绒的短裤,裤脚管到膝头上部为止,是用钻石纽扣扣紧了的。一双阿拉伯式的鹿皮长统靴和一顶拖着五色丝带的帽子。他的腰带上挂着两只表,皮带里拖着一把精致的匕首。德丽莎羡慕地叫了一声。万帕穿上这套服饰,活象是李奥波·罗勃脱或许尼兹油画里的人物。他把古古密陀的全副行头都借用啦,那青年人看出这套服饰在他未婚妻身上所产生的效果了,于是一个得意的微笑存现在他的嘴唇上。’现在,‘他对德丽莎说,’你愿不愿意和我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噢,是的!‘那年青姑娘热情地喊道。’不论到哪儿都肯跟我去吗?‘’跟你到世界的尽头。‘’那么挽住我的手臂,我们走吧,我们不能再浪费时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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