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苔丝带着微笑优雅地抬起她那张可爱的脸,闪动着她那对明亮的眸子。一看到这对眼睛,弗尔南多就想起她曾发出的威胁,便又沉重地跌回了他的座位上了。腾格拉尔对这两个人,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个在发酒疯,另一个却完全被爱征服了。
“我跟这个傻瓜打交道是搞不出什么名堂来的,”他默默地自语道,“我竟在这儿夹在了一个是醉鬼,一个是懦夫中间,这真让我不安,可这个迦太罗尼亚人那闪光的眼睛却象西班牙人、西西里人和卡拉布兰人,而他不仅将要娶到一位漂亮的姑娘,而且又要做船长,他可以嘲笑我们这些人,除非——”腾格拉尔的嘴边浮起一个阴险的微笑——“除非我来做点什么干涉一下。”他加上了一句。
“喂!”卡德鲁斯继续喊道,并用拳头撑住桌子,抬起了半个身子——“喂,爱德蒙!你竟究是没看见你的朋友呢,还是春风得意不愿和他们讲话?”
“不是的,我的亲爱的朋友,”唐太斯回答,“我不是什么骄傲,只是我太快活了,而想快活是比骄傲更容易使人盲目的。”
“呀,这倒是一种说法!”卡德鲁斯说。“噢,您好唐太斯夫人!”
美塞苔丝庄重地点头示意说:“现在请先别这么称呼我,在我的家乡,人们说,对一个未结婚的姑娘,就拿她未婚夫的姓名称呼她,是会给她带来恶运的。所以,请你还是叫我美塞苔丝吧。”
“我们得原谅这位好心的卡德鲁斯邻居,”唐太斯说,“他不小心说错话了。”
“那么,就赶快举行婚礼呀,唐太斯先生。”腾格拉尔向那对年青人致意说。
“我也是想越快越好,腾格拉尔先生。今天先到我父亲那儿把一切准备好,明天就在这儿的瑞瑟夫酒家举行婚礼。我希望我的好朋友都能来,也就是说,请您也来,腾格拉尔先生,还有你,卡德鲁斯。”
“弗尔南多呢,”卡德鲁斯说完便格格地笑了几声,“也请他去吗?”
“我妻子的兄长也是我的兄长,”爱德蒙说,“假如这种场合他不在,美塞苔丝和我就会感到很遗憾。”
弗尔南多张开嘴想说话,但话到嘴边又止住了。
“今天准备,明天举行婚礼!你也太急了点吧,船长!”
“腾格拉尔,”爱德蒙微笑着说,“我也要像美塞苔丝刚才对卡德鲁斯所说的那样对你说一遍,请不要把还不属于我的头衔戴到我的头上,那样或许会使我倒霉的。”
“对不起,”腾格拉尔回答,“我只不过是说你太匆忙了点。我们的时间还很多——法老号在三个月内是不会再出海的。”
“人总是急于得到幸福的,腾格拉尔先生,因为我们受苦的时间太长了,实在不敢相信天下会有好运这种东西。我之所以这么着急,倒也并非完全为了我自己,我还得去巴黎去一趟。”
“去巴黎?真的!你是第一次去那儿吧?”
“是的。”
“你去那儿有事吗”?
“不是我的私事,是可怜的莱克勒船长最后一次差遣。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腾格拉尔,这是我应尽的义务,而且,我去只要不长的时间就够了。”
“是,是,我知道,”腾格拉尔说,然后他又低声对自己说,“到巴黎去,一定是去送大元帅给他的信。嗯!这封信倒使我有了一个主意!一个好主意唉,唐太斯,我的朋友,你还没有正式任命为法老号上的第一号人物呢。”于是他又转向那正要离去的爱德蒙大声喊到。“一路顺风!”
“谢谢。”爱德蒙友好地点一下头说。于是这对情人便又平静而又欢喜地继续走他们的路去了。
第四章 阴谋
腾格拉尔的眼睛一直随着爱德蒙和美塞苔丝,直到他们消失在圣·尼古拉堡的一个拐角处才回过头来仔细地观察弗尔南多,弗尔南多已经倒在椅子里,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卡德鲁斯正在一边含糊地唱歌一边喝酒。
“我亲爱的先生,”腾格拉尔对弗尔南多说,“这桩婚事,并不能使人人快活。”
“它使人失望。”弗尔南多说。
“那么,你也爱美塞苔丝吗?”
“我崇拜她!”
“你爱上她很久了吗?”
“从第一次见她,我就爱上她了。”
“既然这样,那么你为什么不去想个补救的办法。见鬼,我想不到你们迦太人会这样窝囊。”
“你叫我怎么办”弗尔南多说。
“我怎么知道?这是我的事吗?又不是我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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