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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卡德鲁斯说,“看,他多会撒谎!他说要回迦太兰村去,可却朝城里那个方向走去了。喂,弗尔南多!”
“唔,是你弄错了,”腾格拉尔说,“他一点没错。”
“噢,”卡德鲁斯说,“我还以为他走错了呢,酒这东西真会骗人!”
“哼,”腾格拉尔心里想,“这件事我看开端还不错,现在只待静观它的发展了。”
第五章 婚宴
英文
清晨,明媚的朝阳染红了天空,抚慰着那吐着白沫的浪潮。
瑞瑟夫酒家此时已备好了丰富的酒筵,(酒家的那座凉棚是读者们已熟悉了的)。摆席的那个大厅非常宽敞,并排开着几扇大窗子,每个窗子上都有用金字写着的法国各大城市的名字。在这排窗子底下,是一条跟屋子一样长的木板走廊。筵席虽预定在十二点钟开始。但在这之前的一小时,走廊上便早已挤满了性急的前来贺喜的客人,他们有些是法老号上同唐太斯要好的船员,有些是他的私人朋友,全都穿着最漂亮的衣服,给这个愉快的日子增光不少,大家都在纷纷议论,法老号的船主要来参加婚宴,但大家又似乎都不相信唐太斯能有这么大的面子。
还是与卡德鲁斯同来的腾格拉尔证实了这个消息,说他刚才遇到了莫雷尔先生,莫雷尔先生亲口说要来赴宴。
果然,不一会儿,莫雷尔先生便走了进来。法老号的水手们纷纷向他致意、欢呼。在他们看来船主的光临证实了一个传闻,唐太斯不久就要做法老号船长了,由于唐太斯是船员们都一致爱戴的人物,所以当船员们发现他们上司的意见和选择正好符合了他们的愿望时,也就禁不住欢喜起来。
这一阵嘈杂而亲热的欢迎过去以后,腾格拉尔和卡德鲁斯便被派去到新郎家中去报告重要人物已经到了的消息,希望新郎赶快来迎接他的贵宾。
二人便火速前往,但他们还没走出百步远,就有一群人向他们走来,前面走着的那对新人和一群伴随新娘的青年人,新娘的旁边是唐太斯的父亲,他们的后面则跟着弗尔南多。他的脸上仍旧挂着一种阴险的微笑。
美塞苔丝和爱德蒙都没有注意到他脸上那种异样的表情。他们实在是太幸福了,所以他们的眼睛除了互相深情地注视着以外,就只看到他们头上那明朗而美丽的天空。
腾格拉尔他们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并向爱德蒙亲热地道贺以后,腾格拉尔就走到了弗尔南多的身边,卡德鲁斯则和唐太斯老爹留在了一起。老唐太斯现在已成了众人注目的焦点。
他穿着一套剪裁合体、熨得笔挺、钉着铁钮扣的黑衣服。他那瘦小但依旧相当有力的小腿上套着一双脚踝处绣满了花的长统袜子,一看便知是英国货;他的三角帽上垂下一长条蓝白色丝带结成的穗子;拄着一根雕刻得很奇特的手杖。卡德鲁斯一副卑谄的样子跟在他身旁,希望美餐一顿的渴望使他又与唐太斯父子重归于好了,昨晚上的事,他脑子里留有模糊不清的印象,——就象人从梦中醒来时脑子里留下的模糊印象一样。
腾格拉尔走近那个失恋的情人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只见弗尔南多脸色苍白,神情茫然地慢慢跟在那对幸福的人后面,而面前那对满心欢喜的人却似乎已完全忘记了还有他这个人存在着。他的脸偶尔会突然涨得通红,神经质的抽搐一下,——焦急不安的朝马赛那个方向望一眼,好象在期待某种惊人的大事发生似的。
唐太斯的衣着不仅很合式,而且也很简单,他穿着一套半似军服,半似便服的商船船员制服。他那张英俊的脸上闪着喜悦和幸福的光芒,显得更加英气勃发。
美塞苔丝可爱得象塞浦路斯或凯奥斯的希腊美女一样,她的眼睛乌黑明亮,嘴唇鲜红娇嫩,她的步伐就象阿尔妇女和安达卢西亚妇女那样轻盈和婀娜多姿。假如她是一个城里姑娘,她一定会把她的喜悦掩饰起来,或至少垂下她那浓密的睫毛,以掩饰她那一对水汪汪的热情的眼睛,但美塞苔丝却是一个劲地微笑着左右顾盼,好象在说:“假如你们是我的朋友,那么就和我一起欢乐吧,因为我实在是太幸福了。”
当这队伴着新郎新娘的行列进入瑟夫酒家的时候,莫雷尔先生就迎上前来,他身后跟着早已聚集在那儿的士兵和水手,他们已经从莫雷尔先生那儿知道他已经许过的诺言,知道唐太斯就要接替已故的莱克勒船长了,爱德蒙一走到雇主的前面,便把他的未婚妻的手臂递给莫雷尔先生,后者就带着她踏上了木头楼梯,向摆好了酒席的大厅走去,宾客们嘻嘻哈哈地跟在后面,楼梯在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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