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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道:“冷施主已下山许久,想是家人也惦念的很,不如先回帮中看看,岂不更好。”冷孤月沉思了一会,悠悠道:“也许罢。”慧远见冷孤月此时心情沉闷,也未加多言。
二人稍作休息,天色已慢慢黑将下来,环顾四周,朦胧中看到眼前是片茂密的森林。二人背向断尘谷朝北而行,一路行来,地势愈来愈高,确是没错的了。
直行至戌牌时分,二人方来到一座集镇,寻了一家客栈,入店之时伙计正欲打烊。
店中伙计见一位容貌绝美的少女同一出家和尚入得店来,且二人从头至脚都已湿透,慧远的僧衣又破烂不堪,多处撕破之处露着肌肤。迟疑了一下,上前问道:“二位客官可是要住店?”冷孤月道:“正是,还有客房么?”伙计回道:“有的,客官可是要两间?”冷孤月瞪了伙计一眼,怒道:“忒也废话,当然是要两间,快些前面带路。”伙计伸了伸舌头,便引二人朝后面客房而去。
冷孤月又吩咐伙计准备了热水和饭菜,冷孤月梳洗用度完毕便即早早回房。慧远又向伙计讨用了针线,将僧衣缝补了一番,终于不再多处露肌,终脱了衣不遮体之窘困。
数日来的疲惫令慧远直睡至晌午方起床,梳洗过后来至前堂,并未见到冷孤月,遂问伙计道:“施主,与小僧同行的女施主可有起来?”伙计回道:“小师父,那位蓝裳少女天将明就起了床,早早用过早膳便上路了。”慧远道:“唔,多谢施主。嗯······给小僧来两碗素面罢。”伙计朝后厨喊了声“两碗素面”便去忙了。
慧远坐在桌边纳罕道:“这冷施主当真古怪,怎地也不打声招呼便走了,难不成又出了甚么岔子不成?都怪我睡得忒死。哎,算了,缘聚缘散本是如此,快快回到寺中向掌门方丈交差才是。”正思索间,伙计已将两碗素面端来,慧远也未再多想,大口吃将起来。
一会功夫,慧远将两碗素面吃净,付了面钱,又向伙计问清了赶往少林寺的方向,便即出得客栈,大踏步而去。
未待慧远行出多远,忽地听到后面有人喊道:“小师父,等一等。”慧远转身瞧去,说话之人正是店中的伙计,遂问道:“施主有何要紧的事么?”伙计道:“那位蓝裳少女临走时,叫小的转告小师父,路上要多加小心,‘那些人’也许会在去少林的路上布下眼线,叫师父多行小路,少走大路。”慧远忙合什一礼,说道:“多谢施主捎言,阿弥陀佛。”伙计道:“小师父不必客气。”说罢,转身回店里去了。
慧远心念道:“冷施主想的倒是周全。难道‘那些人’当真会在路上布下眼线?不过冷施主确比我聪明得多,还是听冷施主的劝告为好。”想过之后,便迈开大步朝少林寺方向而去。
几日来,慧远尽量避开大路,专拣荒僻小路行进,路上也是多加小心,如此一来,脚程却也慢了,行至第四日未牌时分,方入得东京汴梁。
东京汴梁乃是当时国都,城郭气势恢宏,城内风景旖旎。虽时值内忧外患之际,国力式微,然东京汴梁仍不失繁华之貌,街市之上人流攒动,车水马龙,当真是“八荒争凑,万国咸通,集四海之珍奇,皆归市易,会寰区之异味,悉在庖厨。”难怪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如此之神妙,也确是有了如此素材方才有了这神来之笔。
慧远寻得一家“鸿都客栈”,要了一碗素面,两个馒头,一碟咸菜,便在角落处的一张桌上吃将起来。
正吃间,听得旁边一男子说道:“马老弟,最近武林中出了件大事,你可有听得?”
慧远本对江湖之事从不关心,然而近些时日在自己身边有三人丢了性命,对慧远来说已是不能再大的事了,此时听男子说发生了大事,还以为是说此事,便偷眼瞧去,见说话之人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腰悬佩剑,同桌的另一人年纪稍小,左脸一道两寸余长的刀疤。二人脸面红涨,想是已醉了六七分。
马姓汉子道:“石大哥,老弟刚刚外出办事归来,不知发生了何等大事?”石姓汉子道:“这事可着实不小,早已惊动了整个武林,各大门派都派人到处打探风声。”马姓汉子道:“石大哥,休要卖得关子了,快快说罢,今日兄弟请客便是。”石姓汉子哈哈一笑,说道:“御剑山庄,想必马老弟听过罢?”
马姓汉子不屑道:“石大哥,你也忒小瞧兄弟了!御剑山庄庄主便是中原四圣之一的‘御剑痴狂步擎苍’,谁人不知?难道兄弟竟会不知?”马姓汉子道:“那兄弟可知步庄主武功如何?”马姓汉子道:“兄弟未曾与步庄主交过手,并不了解,不过听说其冲雷剑法炉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