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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肉。
陈玉绘咬了咬牙,不声响,跟在队伍后面出了状元楼。
一路的穿街过巷,大街上一个行人也没有。月光冷冷清清地照着。
暗夜里的笛声,似绷着的一根细线,颤颤巍巍若有若无,绕在人耳边。
诡异前行的队伍中,没有人注意到陈玉绘,或回头看他一眼。
一个打更的老头从队伍前面走过,竟如没看见一样。陈玉绘正奇怪,这老头是真没看见还是假没看见,就见老头走出了百米后,撒了脚蹄子,跑得飞快。
隔了一阵,隐隐还听见隔街传来“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尖嘎声音。
刘大和秀青领着队伍走进了一间似庙非庙的院落。那院中停着不多不少,六口棺材。
陈玉绘急了,因为,他看见前头六个发傻的人,竟一人挑了一口,自坐进去。
陈玉绘想跑上前拉住刘大和秀青,他的手脚被人拉住了,嘴巴被人捂住了。他恶狠狠地回头,见一个异常高大的怪物对他咧嘴笑着。
塌鼻大嘴,短小的手脚像揉好后没扯开的面团,比平常人大三倍的头,头顶上除了稀疏的几根头发两边叉以外,还有另一只无比丑陋的大眼睛。
这只大头鬼这么凶,甚至拍了怕陈玉绘的脑袋,陈玉绘身量小,被他抱在身前,一对比,简直像个五六岁的孩童。但是,莫名地不怕,甚至安静下来了。
院子里的笛声在继续,甚至清晰起来了。
大头鬼把安静的小孩举到肩膀上。陈玉绘很轻易地能从墙的这一端看见院子里的动静。
墙这么高,大头鬼站起来,比墙还高出一个头。
院子里走出一个人,一个横吹笛子的人,穿着一身灰扑扑的衣服,整个人也灰扑扑的,让人看不清长相。
坐进了六口棺材里的人,径自随着笛声躺了进去,自行盖棺。陈玉绘低叫了声。陈玉绘没有跳下来,扑过去,是因为他看见了另一个人。
一个穿着红色衣服,敞胸露腿的青年男子正以豪放的姿势坐在屋檐上,对上陈玉绘的目光,他甚至笑了一笑。
这个细长眼睛的男人,陈玉绘有印象,和抱着他的大头鬼一样,他在伏丘的承恩庙中见过他们。
院中吹笛子的男人显然也发现了屋檐上的客人,笛声停了下来。
“魏兄,要与毕某为难吗?”笛子男握了笛子的手搁到身后,朗声道。
“岂敢,岂敢。”魏令合仍旧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那魏兄不请自到,是为了什么?”笛子男不悦。
“这不,好久没见毕三秋你了,我特携眷来慰问慰问。”魏令合乐呵。
“携眷?”毕三秋转头,就看见墙那边的大头鬼和坐在大头鬼肩上的少年。毕三秋哼了一声。
“正是内人和小弟。”魏令合不害臊地说。
大头鬼闻言,开心地举手招了招。
毕三秋嘴角抽搐:“我可没听说你魏家除了你,还有活口。”
魏令合叹了口气,道:“魏家除了我这个不老不死,不人不鬼的不肖子孙外,确实没有活口了。我一个人长长久久,怎不寂寞,认个一亲二眷,不为过吧?”
毕三秋打断他,道:“说吧,魏令合,你到底所为何来?”
“我说,你们在章陵搞搞龙王祭就算了,何必把一滩浑水搅到京城来,不怕再一次触了天子霉头,被沈族吗?”魏令合道。
第六十四章:王爷
“选中的祭品,逃了自然该追回来。”毕三秋笛子一动,棺材跟在他身后蹦躂一下。
“这六个人中,中了你的死符的,逃出来的只有其二吧,其他的呢,做何打算?”魏令合揶揄。
“劳我一路辛苦追过来,顺手牵几具生辰八字对合的回去,不为过吧?”毕三秋讽笑,“魏兄,你屡屡坏我承恩殿好尸,这回更拐了活祭走,族里已不与你计较了,你还想怎样?”
魏令合扯起扁平的唇角,道:“他们不与我计较,是因为计较不起,除了你,都是堆窝囊废。我带了人走,是因为,你们谁不好抓,抓了我的人。”
毕三秋看了眼大头鬼肩头的陈玉绘,忍耐道:“这不是放过他了吗?”
陈玉绘很奇怪,魏令合和大头鬼竟然会为自己出头。
“还有他的猫猫狗狗啊,被你关进棺材里了,我弟心疼,我只好来抱不平。”魏令合扮出十足兄长模样。
“魏令合,你不要太过分!”毕三秋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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