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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下更是烦扰,和新兰一道悄悄继续往外行去,出了钟庆宫,新兰道:"小姐,她们这些娘娘夫人之间关系似乎都不好,派系之分明显。"
我点头道:"这深宫之中,水太深,每个人都各有心思、各有城府,现在我却被搅在中心,让人生厌。"
新兰道:"皇上这么宠爱小姐,给小姐进升嬪位,升大少爷的官,处罚了慧昭仪,连带还贬了她的父兄。以小姐的才智谋略,小姐又有皇上在,不必担心。再说还有魏王殿下。"
我淡淡说道:"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我现在虽然明白了';子衿';的心思,可';皇上';的心思我并不全懂。但慧昭仪父兄被贬之事,我只是个引子。朝里弹劾的折子接连不断,一是因魏王的动作,要为我扫清敌对的势力,二来慧嬪的娘家刘家,向来站在太子一边,太子在皇上面前谦恭,背地里狂妄,你以为皇上会不知道么?惹了皇上忌惮,断然是不容许太子的势力坐大,所以借机重挫了刘家。"
新兰小声而且有些失望地说:"我以为。。。。。。皇上纯粹因为爱重小姐,才。。。。。。"
"皇上是爱重我,但他是千古明君,在朝事上岂会为了一个女子而胡来,如果那样,我也不再敬佩他了。而且皇上岂会看不出大哥是可用之才,又有了我这一层,假以时日,必会重用。"
新兰边想着,边点了点头。我目光濯濯地看着新兰,继续道:"至于谋略,并非不能,而是不愿。你同我去过那么多地方,应该明白外面的世界有多大。我怎么会想把心力才智用在和这些关在深宫里心思扭曲的女人斗法呢?我更愿把力气花在唐门的生意,钱庄的运作,甚至帮皇上分忧上。"
新兰很赞同地点头,若有所思。我知新兰会明白,她和我不同,不是囚禁的飞鸟。有朝一日,我希望她能离开这唐宫,在外面地世界找到自己的天地和幸福。
这一路说话间就到了御书房,恰好看到太子阴沉着脸走出来。看到我,他脸上竟然浮现出暧昧的得意之色,只是得色之中仍透着阴鹜。
他冲我道:"媚嬪娘娘好。"我赶忙回礼,心下却不安。他没说什么就从我身边走了,可是经过的时候顿了顿,似乎想说什么,可终究没有说。
等太子承乾一走,我赶忙问新兰:"这两天有没有收到吉祥的信?"
新兰奇怪地点点头道:"昨天刚收到他的飞鸽传书,魏王殿下送的信鸽真好用,我几乎天天都可和吉祥通信,小姐传达的意思和吉祥送来的消息都很通畅。"
我听她这样说,稍稍放心,可还是觉得非常不安,又低声道:"以后尽量少提及魏王,以免被有心人听去。"我微微叹了口气,"这皇宫本身就够让人心累了的,我不愿意他因为我而再冒任何风险。"
新兰郑重地点头,我打叠起精神,往御书房去。
子衿坐在案前,一鼎九宝香炉摆在案子上,淡淡的龙涎香,几缕青烟,婷婷袅袅。室内宁静,子衿却皱着眉,看着一份折子深思着什么。
高德顺见是我,忙笑着过来请安,我示意他别出声,自己从侧门遛去了书库。子衿既然在御案上忙,我索性自己去捡书看。高德顺一脸哭丧的为难,看得我直想笑。
他跟了我到书库,离书房远些了,才央求道:"娘娘啊,我的菩萨,您到了不让我通传,回头万岁要扒我的皮呢!"
我打趣他:"你皮反正厚,多一层不多,少一层不少。"
高德顺一脸苦笑,也不生气。曾和新兰说过,高德顺是个老实人,虽在宫中久了管的人多了有些油滑,但绝不是善使心计的人,不然也不会得李世民器重。我发现但凡明君,身边跟得宦官都不会太精明、太有本事。
我常逗高德顺的趣儿,再说又有阿泰这层,虽然他是内宫总管太监,我并不怕得罪他,如此以来他更和我亲近了些,有时也打趣我。
我笑嘻嘻地问道:"皇上遇到什么事了?"
高德顺回道:"娘娘真是皇上肚里的蛔虫,"接着低声道:"太子惹皇上不快了,太子昨日在。。。。。在锦客楼醉酒大闹,说了些不敬的话,被同楼宴饮的官员参了。。。。。。";
我心里紧绷,收了玩笑之色问道:"话和我有关么?"
"关系不大,但有含沙射影之嫌。"高德顺答,说完看了我一眼,见我面有忧色,凑近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和魏王殿下无关。"之后恢复了正常声音道:"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