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芜芜脸色苍白,眉头紧皱,张嘴说了什么,冯长生却没有听清,他靠近她的嘴,问:“你刚才说什么?”芜芜的手握着他的衣襟,表情痛苦:“我好疼……”冯长生浑身一震,又听芜芜道:“我后背好疼……”
冯长生知道她疼,也知道他按得太紧了,可是他不敢松手,只得哄她:“等回去上了药就不疼了,你忍一忍。”芜芜身体发起抖来,冯长生厉声让车夫再快一些。
等到了冯家,冯长生抱着满身是血的芜芜下了车,府里的人便都吓傻了,冯长生喊了两句才有人去找大夫。他一路抱着芜芜进了屋里,便先拿了金疮药来给她涂,这时却有下人来报,说是宫里派了太医来,冯长生连忙请人进来。
这两位太医都是经验丰富的,又因情况紧急,也顾不上男女之妨,用剪刀快速将芜芜后背上的衣服剪开露出伤口来。只见背上有四处刀伤,有一处伤基本已经止住了血,只是另外三处却伤在了重要部位,此刻仍是不停往外淌血。两位太医交换了个眼神,一人便开始施针止血,另一人则是从医箱里拿出了一小瓶药来撒在伤口上。
疼痛让芜芜剧烈颤抖了起来,疼得她终于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冯长生抓住她的手,哄道:“马上就好了,马上就好!”芜芜不过是一个女子,平日最是怕疼,此时哪里经受得住,只得狠狠咬着自己的手背,冯长生却将自己的手送进她嘴里,温和道:“我感觉不到疼,咬我。”
芜芜想也不想便狠狠咬住了他的手,只是眼泪仍旧忍不住,一边哭一边发了狠地咬。冯长生用另一只手缓缓抚摸她的头发,想让她安定下来,却收效甚微。
许久之后,伤口才终于处理好了,而芜芜也没了半条命。冯长生亲自用热帕子给她擦了擦身上的脏污,又给她盖好了被子,正要出去询问她伤得如何,芜芜的身体却忽然弓了起来,口中发出些没有意义的呜咽。冯长生怕她的伤口再次崩裂,急忙俯身压住了她的手脚,而门外的太医也听见了响动进了屋里来。
这两人一看芜芜如此,顿时大惊,其中一人拿起芜芜的手指一看,只见指甲都青紫了,不禁惊呼一不好。此时芜芜已经疯了一般撕心裂肺地哭喊了起来,冯长生急道:“快想想办法!”一人按住芜芜的头,另一人拿了银针迅速刺了进去,之后又在芜芜后脑、颈后几处大穴上施针,芜芜才终于安静下来。
两人又仔细探了一遍脉,面色越发凝重,其中一人对冯长生拱了拱手,道:“冯二爷,这位姑娘怕是不成了。”冯长生脸色一变,心凉了大半:“怎么就不成了,如何就不成了?”
另一人道:“先前我们只当是刀伤,可是现在看她的情形,只怕那刀子上是涂了毒的,且涂的还是没解的断肠。”冯长生的手不自觉颤抖了起来:“是毒总有办法解……”太医打断他的话:“世上的毒都有解药,惟独这种毒没有解药,若是中了这断肠,会疼整整七日,七日之后会活活疼死,冯二爷早些预备后事吧。”
“你们治不了,不代表别人治不了。”冯长生无论如何都不肯接受芜芜没救了的事实,让人送了两人出府,又派了府里的人去搜寻能解断肠的大夫,这才回屋去。
芜芜一动不动躺在那里,若不是她眉头紧锁,若不是她呼吸浅浅,便和死了没有差别。冯长生怕碰到了她身上的伤口,所以并不敢动她,只躺在旁边一瞬不瞬盯着她的脸。那一次她站在塔顶上,让他知道了害怕是什么滋味,如今她躺在他身边,他却更加深刻更加真切地知晓什么是惊恐。
是的,他此时害怕又惊恐,像是惊弓之鸟,他害怕没有人能解断肠之毒,他害怕芜芜离开他。
芜芜嘤咛一声睁开了眼睛,冯长生急忙按住她的脖子:“不要动,伤口会裂开。”芜芜乖乖不敢动,冯长生这才握住了她的两肩,柔声道:“慢一些坐起来。”芜芜一动便疼得满头冷汗,好不容易才坐了起来。冯长生端着水递到她唇边,道:“先喝些水。”
芜芜此时浑身像是被碾碎了一般,喝完了水,可怜兮兮问道:“之前是怎么了?”冯长生眼睛暗了暗,道:“那士兵是赵蟠的人,他恨我杀了孙清远,所以报复在你身上,是我的过错。”说到底,冯长生与赵蟠结怨也是因为芜芜,怪不得冯长生。
不多时下人送了饭菜来,芜芜不能动,只得让冯长生喂着吃了些,哪知刚吃完她便觉得后背针刺一般疼了起来,接着这股疼痛变得剧烈,疼得她浑身都抽搐了起来。冯长生一回头便见她是这样一副模样,心下一惊,赶紧抱住了她的肩膀和腰按在怀里,急道:“又疼了吗?”
芜芜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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