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部分(第3/4 页)
寸一分之限。用四率比例,推得古黄钟九寸为今尺之七寸二分九釐。其体积、面幂、周径皆用密率乘除,至为精密。此千古难明之绝学,待圣人而明者也。又言乐者率宗司马迁、《淮南子》之说,以三分损益之术误为管音五声二变之次,复执《管子》弦音五声度分牵合於十二律吕之中,故管律度俱不可得而明,而阳律阴吕又错互用之,益滋讹谬。不知律吕分用,显有《周官》“六律合阳声,六吕合阴声”及《国语》“六间”之文可据。
而弦管之生声取分,各有不同。弦度全半相应,管音半律较全律则下一音。《吕览》以三寸九分之管为声中黄钟之宫,即半太蔟合黄钟之义。若不问管弦全半之分而概以三分损益所得之黄、林、太、南、姑、应、蕤为七音,又以半黄钟为清宫,失之远矣。至旋宫之法,宫自为宫,调自为调。《管子》羽徵之数大於中,《国语》宫逐羽音,是其遗法。故以宫主宫,羽主调,则当二变者不起调,而与调首不合之徵音,亦不起调。一均凡羽、宫、商、角四调,七均凡二十八调。至弦度自首音至第八音,得六全分,与管律之得全分者不同。若以律吕之分索之弦音,则阴阳相杂,声随度移,即《隋志》所云“七声之内三声乖应”者是也。故但以弦音奏之而不和。以管音亦止有宫、商、徵、羽之四调而已。凡此皆自来论乐家所昧昧者,非圣人心通制作之原,乌能律均出度,妙合造化,有如是之精微广大耶?若夫播之声气,则和声定乐,论竹音以律吕相和而设孔,琴以倍徵为第一弦,协均度曲,论弦音清浊二均递转合声之法,皆迥出昔人议论之外,而一一莫不与经史所载相发明。斯诚聪明天亶,度越千古者矣。
△《御制律吕正义后编》·一百二十卷乾隆十一年奉敕撰。律吕之书,人各异说。圣祖仁皇帝累黍而得黄钟真度,阴阳分用,各加以一半律而成七音,共为清浊一十四音。又以管律弦度生声取分各有不同,明弦音不可以律吕之度取分。凡所以定尺考度,制器审音,与夫五声、五变应和之原,剖析微芒,发千古未有之精义,而《乐》器乐章则尚未及釐定。
盖欲俟审比乐音之法具有成书,而后考证古今,勒为定制,以徵大乐之明备也。
我皇上德蕴中和,业隆继述。凡太常之袭谬承讹者,音节篇章,亲加釐定。合则仍其故,不合则易其辞,更其调。字栉句比,尽美尽善。爰命廷臣,诠次以成是编,凡分十类:曰《祭祀乐》、曰《朝会乐》、曰《宴飨乐》、曰《导引乐》、曰《行幸乐》。并详其用乐节次,随月旋宫之法,而备及曲词调谱、佾数舞势、鼓拍疾徐之节。次曰《乐器考》,器各有图,图各有说,而御制诸铭具载焉。次曰《乐制考》,溯自上古,若《云门》、《大卷》以降,迄於前明,博采精义,遍徵史志,凡其制作命名之由,因革损益之故,靡不殚述。次曰《乐章考》,亦自上古迄明,依类胪举。次曰《度量权衡考》,制器定律之本也。次曰《乐问》,则设为问答,以穷竟其义,而前人旧说可采者,间亦附录。盖御制《律吕正义》殚穷理数之蕴,妙契声气之元者,至是而被诸金石,形诸歌颂,一一徵实用焉。
神圣制作,洵先后同揆矣。至於首载历奉谕旨及馆臣诸奏议,积盈二卷。於古今异同之辨,名物度数之详,并指示是非,考询得失,务协於伶伦、荣猨之旧。
又岂皇祐定乐,但听司马光、范纯仁等盈廷聚讼,莫能称制临决者所可比拟万一哉?古者《六经》并重,而《乐》无专书。汉魏而下,历代沿革之故,具在史册。
先儒殚精推测,究莫能以相一者,一则尺度不同,莫能定黄钟之真数;一则无制作之权,而空谈其理,未能实谐诸管弦也。是编本御制《律吕正义》正律审音、和声定乐之法,而审订源流,验诸器数,扬雄《法言》所谓“群言淆乱折诸圣”,郑氏《礼记注》所谓“作礼乐者必圣人在天子之位也”。依永和声之盛,蔑以加於此矣。
△《钦定诗经乐谱》·三十卷、乐律正俗一卷乾隆五十三年奉敕撰。我皇上启六义不传之秘,示千秋大乐之原,特命皇子暨乐部诸臣,据文义以定宫调。援古证今,亲加指示,而於永言之微旨,御定为一字一音,合於大音希声之义。并遵御制《律吕正义》体例,分列《八音谱》、《旋宫表》,字色各异,而声律则同,可谓尽美尽善,足以识性情之正,而建中和之极矣。考歌诗之见於史册者,汉宗庙乐用《登歌》而犹仿《清庙》遗音,晋正会乐奏《於赫》而不改《鹿鸣》声节,则知古乐虽屡变,而其音节不能尽变也。
唐开元乡饮乐虽不著宫谱,而独取一字一音,朱子盖尝言之。岂非古有其法而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