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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拉萨浩荡的天空下,看到了巍峨壮丽的布达拉宫。这片神秘的土地,像一本无法解读经文。飘摇的经幡,流转的经纶,让三毛觉得自己,跌入一个神秘莫测的轮回里。
几日后,高原反应让三毛病倒了。尽管她对这片土地,有一种敬畏的眷恋,但还是选择离开。她返回成都,又辗转去了出生地重庆。关于幼小童年的那段浅显记忆,早已模糊不清。但她强烈地感觉到,曾经有一段岁月,托付给了这里。
三毛登上渡船,开始长江之旅,邂逅了梦里久违的山峡。之后去了武汉,登上黄鹤楼,看白云悠悠,孤帆远去。凭着对历史的短暂追忆,三毛再次飞往上海。在张乐平家里,度过人生里最后一个中秋节。这座风起云涌的上海滩,有一种惊世的美丽。那晚的黄浦江,在圆月下,高贵而温柔。
在灯火阑珊的暮色里离去,与南国水乡,说声珍重再见。这段不短不长的大陆旅程,让三毛对中国,有了更深沉的情感。她甚至说过,如果今生还可以,她愿意嫁一个中国人,并且在大陆。和他过着波澜不惊的岁月,安享尘世如花的幸福。
三毛回到台湾,已是十一月中旬。看到王洛宾的来信,她有种恍若隔世的淡然。她冷静地给王洛宾回了一封信,告诉他,她和一个英国人已经在香港订婚。并祝福彼此以后的日子可以平静。三毛的订婚其实是一个谎言,她不希望那个孤独的老人为她的离去而内疚。她愿意默默承担一切,让他释然。
可谁曾知道,这也是三毛写给王洛宾的绝笔信。一九九一年一月五日凌晨,袖珍收音机传来了台湾作家三毛的死讯,王洛宾被这噩耗击得措手不及。他沉浸在痛苦与悔恨中,不敢清醒。沉默之后,他终于拨动了琴弦,为三毛写了一首歌《等待——寄给死者的恋歌》
你曾在橄榄树下
等待再等待
我却在遥远的地方
徘徊再徘徊
人生本是一场迷藏的梦
且莫对我责怪
为把遗憾赎回来
我也去等待
每当月圆时
对着那橄榄树
独自膜拜
你永远不再来
我永远在等待
等待等待等待等待越等待
我心中越爱
等待,一个永远不会归来的人。是无奈,亦是一种幸福。相逢即是拥有过,也许我们不能祈求太多,无需收获太多。她选择遗世幽居,红尘两忘,自有她的理由。活着的人,何惧离别久?何以不心安?
对三毛来说,一九九零这个冬天有种灿烂的萧然。错误的时间,让她和王洛宾,注定不能在那片荒原开出美丽的花朵。当她着丽装出席金马奖颁奖典礼,虽然,《滚滚红尘》为她挣回了一生的骄傲与尊荣。可她终究不是主角,就这样,无端把欢乐给了别人,将悲剧留给了自己。既然是戏,就不需过于认真。
三毛病了,多年的流浪生涯,让她落下了不少宿疾。这一次她患的是,子宫内膜增生症。其实这并不是什么严重的病,一个小手术便好。
在她住院治疗的前一日,三毛还给大陆知名作家贾平凹写了一封信。那是一九九一年一月一日的凌晨两点,窗外下着细雨。三毛告诉贾平凹,在当代中国作家中,与他的文笔最有感应,看到后来,看成了某种孤寂。还说今生今世会好好保存,珍爱他的赠书。
她是吃了止疼药才写下这封信,并告之要住院开刀。一时间没法出远门,没法工作起码一年,有不大好的病。信的结尾,又说起,倘若身子不那么累,过几月也许会去西安,期待着能与贾平凹先生相见。
这封信,竟是三毛的绝笔。三毛自杀的消息,比信还要来得早。贾平凹得知三毛已逝,便写下了《哭三毛》。不几日,他收到了三毛死前寄来的绝笔信,更是悲伤不已。又写下《再哭三毛》,以此作永远的怀念。
一九九一年一月二日下午,三毛住进台北荣民总医院。她要了一套设有浴室卫生间的单人病房。入院手续,病情检查的过程中,都没有发生任何异样的事情。
当日,三毛对母亲说:“医院里有很多小孩在她床边跳来跳去,有的已长出翅膀来。”母亲缪进兰知道三毛一直喜欢幻想,以为她又在说胡说,便半开玩笑地说:“你不要理他们就是了。”如今想来,三毛那时是否真的已经灵魂出窍,看到了寻常人所看不到的东西?
这是一个很小的手术,十分钟即完成。三毛身子亦无大的毛病,但还是用了全身麻醉。醒来之后,三毛让母亲好好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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