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一桩事先张扬的谋杀案(第8/9 页)
平庸生活中那虚假的满足感。那是不实的感觉,可是你竟能如此满足,与自己达成和解,荒谬之极却合情合理。佯装高兴地走过街道,每根神经都举起触须,敏感到能察觉踩死一只蚂蚁时那微乎其微的挣扎——正是在这种时刻,我意识到做个蠢货是多么幸福。
我决定去找Elina。
* * *
活着和死去都很好没有什么两样人们害怕死是因为不知道死是好的如今我之所以热爱艺术是因为我终于开始理解死亡。即将在两天里第二次敲响那扇浅绿色的门之前,我这么告诉自己。砰-砰-砰-砰-砰:我敲出一连串惊叹号。我相信她在家。尽管按理说她6点才下班,现在才4点出头。
踮脚松鼠般轻盈的脚步声,我第二次使用这个比喻,感到一阵欣喜。这回她穿着工作装,一脸疲惫。看到是我,她先是怔了一些,很快流露出惊异的神色,那点惊异出现了一瞬间就消失了。她问:“你又来啦?”
我闪身进去。
“主管,主管也死了,就是何斐运。死因和苏桦一样。”我对她说。
“全都死了就好了。”听到并说出死这个字眼,她微微僵硬了一下。“死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主管也这么说过。”我告诉她,走到起居室里坐下。
“这么想的人很少吗?”她嘲弄地说,“我们凭什么给老一辈收这根本收不上的烂摊子,还不能走?凭什么我们不能痛痛快快去死,然后什么都不用想?我们已经被埋在墓里了,这是个万人碑,刻在顶上的名字是Scp基金会,墓志铭是控制,收容,保护,生卒年日期是?~202█,埋葬着倒霉透了的最后一代——我们——以及之前尚可称辉煌的任何一代。”
我说:“说点别的。你怎么看美呢?”(一本正经地、兴奋地向对方诉说,希冀对方能产生兴趣,对方则敷衍了事,这是否是一种贱?可是心甘情愿的、只为奉献的贱,这不美吗?)
“你不觉得这很无聊吗?”她冷冰冰地说,“你来找我就为了这么点事?你问过我几次了?”
“我……”
“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了?”她说,“你有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为什么你能把什么都用你那点狗屁理念来解释,连你自己都不信的玩意儿?”
她打断我的话头,继续说下去:“你知道你是个自我中心的混蛋吗?”
我摇了摇头。
“你他妈什么时候才能从自己的世界里解脱出来?”她恶狠狠地说。“是什么让你自以为是的?你这个懦夫。”
我大步向她走去。孤独感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不会再自以为是了。”我大声说,“我一定证明给你看。就是现在。”为什么还不来我焦急地想。“我证明给你看。”我喃喃地说,默念着如今人们之所以热爱生活是因为人们热爱色情和罪恶暴力与死亡
我的嘴唇好似通了电,不住地抖动,发出苍蝇振翅般的嗡嗡声。我产生了幻觉,那个异常正鄙夷地不屑地看着我,因为我尚未成为一具尸体,并低估我求取惩罚的决心。无罪之死!我已踩入陷阱之中,心甘情愿,满心甜蜜。我对着Elina张开双臂,仿佛要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美好的幻梦,而我正试图从中醒来。
“跪下。”那个冷酷而温暖的声音果然开口了。艺术号街车的最后一幕
我怀着一腔幸福感向前倒下,Elina和我一齐跪下,她眼神里满是困惑和最后一点不死心的爱恋(瞧我这不爱死心的脑袋瓜),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似的。她落到我张开的双臂之间,我紧紧,紧紧地抱住她。要结束了。我想我美好的幻梦啊我要醒来了吗 尖锐的枪口再一次顶在后脑勺上,而我只感到亲切。“不会有事的,什么事都不会有的。”我语气轻轻地说,像是对她说,也像是对自己说。闭上双眼。
我想就这样抱着她不分开。——然后我便和她融为一体。我欢欣鼓舞。在必要的时候,现实会让位于艺术,对我来说这就是真理。
我睁开双眼,尽管头上还顶着枪口,我心中却已经没有丝毫恐惧,在空气里嗅得到那个异常的困惑(哈!)。我垂下目光,看到自己女性的曲线,我将手指探进衣服,顺着锁骨往下摸去,(Elina,就像你母亲曾犯的罪,曾做的那样!)——那从有罪的性爱中诞生的美妙之艺术,那我与你dNA的复制品。犯下自交罪行的我们将作为罪人被罚入地狱,就如农神吞下自己的孩子终于被自己的孩子杀死一般遭到报应。可这个孩子也将是圣洁的完美的不朽的——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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