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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全身制的铜镜,左照右照。还像模像样地走了几步,走起路来,衣裙轻动,如燕子轻舞。
如玉眼底满是惊叹,“天哪。小姐,您漂亮极了。”
我得意地一笑,“是啊,如果额头这道疤痕消失的话,我就承认你说的是实话。”
如玉忧伤地望了我一眼,“小姐,您还是介意额上的疤痕么?它不影响您的美貌啊。”
我笑笑,原来曹璺一直介意自己的相貌啊?真放不开。“我早已不介意了。介意又能如何,疤痕留了便是留了。如何去掉。”唔,其实二十一世纪只要动个小手术就可以复原,但是……我眼眸一暗,这是姐姐憎恨我的最佳证明。我不想去掉它,想记住那种深刻的痛……这是我的亏欠。
“小姐,不过这几日,您真是变得很多呢。如玉好生惊讶。”如玉扶着我坐在铜镜前,细心温柔地梳理我的长发。
“哦?”
“感觉,您比以往更加亮眼了。”
是吗?我已经尽量收敛很多了。“例如?”
“您的眼神,比以前更加明亮,水灵灵好似会说话呢。”如玉笑起来,颊边有浅浅的酒窝。“小姐,您这几日也开心多了,看样子是心里已经放下了流水公子,那如玉就放心了。嵇先生是才华横溢的男子,您嫁过去,一定会幸福。”
不是放下,而是那个流水公子是圆是扁我都没见过,要怎么牵挂?我好笑地想。嵇康他当然是个厉害人物,不然怎么流传百世,受许多伟人的敬仰。
正想再和如玉聊几句,就见曹林从门外走了进来。“爹。”
我起身,安静地垂手站立。
曹林将我上下打量个仔仔细细,才略显伤感地叹道:“你都这么大了。都到了要嫁人的年龄了啊
3、第二卷 。。。
。”
很大吗?我周岁也不过才十九吧?我很乖巧地抿唇不语。
“你嫁过去了,要好好相夫教子。”他轻轻地说,看着我的脸,顿了一顿,“你要记住,即使曹家以后落难,也与你无关,你嫁去了,便是嵇氏的人。他们摄于‘竹林七贤’在民间的威望,谅来,也不敢动你。只管安安稳稳地过自己的生活就是,明白么?”
我当然明白,权利顶端的人,名声也很重要,激起了民愤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名声大,权利大的人,舆论看得比常人重。
但是,没想到曹林是这样疼女儿。我顿时有些羡慕,除了外公,父母早逝的我,从没感受过何为父爱,一直以为最是无情帝王家,没想到就连被一个陌生“父亲”关怀的感觉都可以这么温馨。忍不住绽放出最真诚的微笑:“谢谢爹。璺儿牢记在心。也恳请爹爹诸事小心。即使女儿在嵇家,也会时常惦念您。”这话,是替曹璺说的。心,也是替曹璺给的。我称她的生父为爹,应当做到一个女儿该做的。
曹林眼眶骤红,“你要好好地生活。嵇康是个奇男子。他会好好待你。”
我犹豫了一下,伸手,握住了曹林已经苍老的手掌。“爹爹,您要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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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卷 。。。
公元248年,正始九年。嵇康娶沛王曹林之女长乐亭公主。
府外热闹非凡。
曹家是皇亲贵族,亲事自然是大事,更别说这是和七贤之首嵇康才子的结亲,不论是朝政高官和学士们都相当关注。
从房间内,走到府外停放的花轿上。我的眼眸一直低垂着看着地板,尽量保持低调。
待一进轿,轿帘被拉下,我才松了一口气。扯了扯嘴角,活动了一下脸部肌肉,一整天都坐在那儿傻笑,接受完全不认识的亲人们的恭贺和客套,真是活受罪……如玉的声音就从轿外传过来,可怜兮兮地:“小姐,您真的不让如玉陪嫁么?如玉从小就伺候着您了呀。”
嵇康是低调沉默的人,向来不喜金银财宝和贵族派头。我叹气,颇语重心长地道:“如玉啊,我是去当嵇氏的妻子,不是搬到嵇氏家做曹大小姐呀。”
如玉的声音带了些哽咽,“可是小姐从小的事情都是由如玉打理,您一个人……那如玉……”
“如玉,”我轻声安慰道:“我已经让爹爹解了你的卖身契,我嫁了以后,你就是自由身,稍待你可以回府里领一些钱财,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去。”她也老大不小了,不能这么耽误人家的青春。
如玉窒了窒,终是抽泣出声:“小姐。如玉一辈子感激您。如玉一辈子都是您的丫鬟。”
我好笑,“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