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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对着磬儿的身子猛然顿住,就连一直等在廊下的颐方也是随即一愣。季默言缓缓回身,却又实在迷茫:“你这话什么意思?”
缓缓抬眸,磬儿满眼的泪光。那里弥漫着深深的伤痛和委屈,可是,这些话真的该说出口么?磬儿不知道,这些日子磬儿小心翼翼地过活,不想伤害任何人,不想让季默言为自己心烦,不想让他们的孩子被人设计谋害…
磬儿活得小心翼翼,却没有注意到和季默言的矛盾已经升至这种不可理喻的程度。这还只是其一,早在相识之初的矛盾,也许已经注定了今日的争吵就是必然!
“为什么这么说?”季默言再次询问,他的眸色那么凝重而坚定。好像一直在向磬儿传达,告诉磬儿他什么都没有做过,也没有什么可隐藏的。
磬儿微微垂眸,不是质问,不是恼怒,没有生气,也不想喋喋不休。淡淡地,就像述说一个故事般,磬儿沉声道,不含任何的感情,甚至连悲伤都不是:“我看到了你书房里的那些书信,看到了早在认识我之前你就开始四处暗查凌晔国的朝政之事。我只是不明白,你究竟是属于哪一种?甚至不知道当这一切都结束的时候,你究竟会选择我,还是会选择皇权?我不想过问你的事情,可是这件事我始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沉默,在这一刻显得别样的凝重。气氛越来越紧张,连喘息都觉得费力。磬儿怔了半晌,回过神来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嘴巴尽然不受控制地说了这么多…戛然而止的时候,磬儿真希望这只是一场梦,真希望自己什么都没有说过。
“默言,我,我只是想说…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对不起,我不该说这样的话,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磬儿慌乱地不知该如何是好,想要解释,可却是越描越黑。第一次,磬儿如此不知所措地面对季默言,如此不堪地低声下气。
也许这就是爱情了,在爱情的面前,每一个人都要原形毕露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爱情扒得没有一点尊严,却还是心甘情愿地去祈求,去争取。
“磬儿,不要再说了!先缓缓吧…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季默言背过身去,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觉得他的话语是那样的哀伤。他的步子很凌乱,缓缓走出了磬儿的园子,那萧条的背影让磬儿觉得自己越来越可恶了。
“默言…”只觉得江郎才尽,磬儿喃喃念道,却是说不完整一句话了。心慌意乱的,舌根子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彻底僵住。
绣夫人不知从什么地方闪身出来,走到磬儿的身边,轻轻地抱住了她的身子。
“怎么办?我想跟他解释的,可是为什么我突然管不住自己的情绪?我竟然说了那样一番话…我真的不是那样想的!我相信他,我知道他是爱我的,可是我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倚在绣夫人的怀里,磬儿哭成了泪人。
“磬儿,这不是你的错!你有孕在身,每一个受孕女子的孕期反应都是不同的。易怒暴躁也是经常的,这很正常…磬儿,先等等吧!日后你们都能平静些了,再跟他好好解释一下吧…天色不早了,我们先进屋里休息吧?你也累了一天了,就当是为了孩子着想,还是先休息吧?”
绣夫人轻轻地抚摸磬儿颤抖的身子,怀里的这个孩子让人心疼!她还初为人事,却要经历这么多的变故。短短的一两年时间里,她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磬儿能够一直压抑着走到今天,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只是这孩子,总会替别人着想,就像她的娘亲一样,可是,利弊总是相对的!生活本就很复杂,谁也说不准,究竟那一个极端会先一步降临…
磬儿轻轻推开绣夫人,凝色摇头道:“我睡不着…绣夫人,你先睡下吧!不要管我,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说着,磬儿转身绕过花厅,就这么一步一步挪着沉甸甸的脚。
在那一刻,磬儿仿佛看见整个世界崩溃在自己的面前。废墟中,那一片片的瓦砾都刻有鲜活的记忆。现在,它们安静地贴在自己的每一步脚印上。即使自己多么用心去保持行走的安静,终究会发现,自己只是一个被记忆放逐的人…
微风拂过,绿草斜身倾向花儿靠拢,似害羞一般的花儿颤身欲拒还迎。望着、心痛着,磬儿只觉得连花儿都在嘲笑自己,是磬儿太笨,何时变得这般庸俗而多疑?这样冷凝的夜,天上如冰轮一般的月亮,四下里静得可以听得见自己的心跳。磬儿真想狠狠地责骂自己,很想大声哭泣。
伸手,如葱般的玉指颤然点了一颗花蕊边的凝露。瞬间,凝露颤颤着,划过花蕊,隐匿在花粉间,留下一道长长的泪痕,在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