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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中忠心可表,转三官,升至武功郎。另有赏赐若干,均例惯行。
其余将士按立功大小。逐一封赏。
上下百官行礼,高呼圣恩浩荡。
若依娘子来说,诸位看官。圣恩果然浩荡,最会玩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把戏了。本朝尤其如此,火候尚把握不当,兔子还没死呢,急巴巴的就杀狗了。后来的岳大元帅冤死狱中,皆谓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铁无辜铸佞臣。是佞臣所为吗,不是吗,是吗?
嗟,一百多年后。崖山海战,浮尸十万。全了忠义,亡了国。忠臣佞臣。天子百姓,皆灰飞烟灭。
这天下,很公平。
说开了,回来,回到清平。
近两月不曾下雨,赤日炎炎,焦金流石。院子里的甬路两侧,走过去,裙裾带起一片尘土。洒扫的婢女用手浇了水在廊上,扫帚轻轻地拖过,恐灰尘扬起,污了家什。
临安的消息并未能给徐府带来些许喜意。老夫人领了众人,在徐家祖宗面前慎重告了,已表徐家后代,忠义承继。
之后,高九郎再次踏上清平地界,拜了两位夫人,言及过往,悔意甚浓。归还借款,另附上地契一张,乃回头沟后二三十里林地,尽归徐府所有。
徐夫人叫人收了借款,地契则坚辞不受。
高九郎无奈,经二郎引路,往七郎坟前祭拜。
往昔故友,言辞切切,犹如在耳。如今一掊土,掩风流,生死殊途两茫茫。
高九郎眼睛微红,斟了七郎最爱的丰乐楼眉寿,一杯洒在坟头上,一杯祭在墓碑前,一杯浇在心上头。
七郎之真挚,远非己能所及。热血铮骨面前,俗人愈俗,如尘如埃。
权也,利也,皆归虚无。百年过去,青山犹翠,大河长流。
高九郎朝七郎深深一揖,继而言辞恳切地将地契交予二郎。二郎憨厚,不知托辞,怔怔地看着九郎离去。
八斤归来,道临安米价愈贵,若囤粮,可获巨利。
容娘已不掌家,二郎未有主张,偷偷地遣了元娘过来问容娘。
容娘答曰:“天大旱,料今岁收成不佳,庄上或需减租,不然佃农无以为继。若店铺无法经营,可与四叔商议,关了铺子,暂回清平。”
果然,未过几日,宋管事回禀,街上流民日增。有传言道,临县地势高些的庄子,田地开叉,禾苗枯黄,已无盼头。佃农纷纷离家弃户,宁乞讨为生,也不愿守着旱田,为赋税田租发愁。
地势低些的庄子,庄稼长势亦不好。已有佃农聚集成众,要求主家减租。听闻临县一个李姓的大户,答得不好,竟被佃农一刀刺死!
一时清平大户,惶惶不可度日。
二郎亦然,元娘不以为然,说自家庄上待农户甚厚,想来不至如此。况两个庄子,佃户收入较他人丰厚。若不然,减一两成租罢了。
容娘日日在屋子里做着针线,有时眼睛花了,便略躺一躺,想些心事。
小环日日带了孩儿来作陪,孩儿娇憨,给沉闷的屋子里带来几丝生机。但容娘也只微微一笑,那笑,浮在面上,反显忧伤。
小环暗地里抹了眼泪,想着卫大娘或能劝慰一二,每每去请卫大娘过来。
不料卫大娘却似失了魂魄一般,面如白纸,做事丢三落四。应答迟钝。听到容娘境况,她的脸上竟然没有些许变化!
宋婆子悄悄与小环说,卫大娘这些日子常常出去,也不晓得做甚么。回来了,面相惨淡,吓煞人呢!
小环不得其解,更不欲让容娘操心。便忍了疑心,只在容娘身旁说些闲话。
这些日子,除了许三娘,元娘与玉娘亦时时过来。坐一会儿,说会儿话,宽慰几句。连娥娘也晓得抽了空,陪伴了几个下午。府中各色人等,虽惧老夫人之威,送茶送水。从不怠慢。
这日舒娘好些,懵懂意识到容娘的遭际,便在两位夫人那里为容娘说了好些话。恰元娘玉娘亦在,几人同为容娘求情。两位夫人宽慰了一番,几个娘子同至容娘这边,妯娌姑嫂叙话。
屋里一时热闹。容娘脸上忧色略散,微笑着看元娘与小环的孩儿玩耍。
元娘正笑着说道:“你不晓得,吉哥儿顽皮。他阿爷逗他,竟将他阿爷的胡须扯了一把,叫阿爷心痛得甚么似的!”
进之最重面相,每日出门,必须费好些功夫修缮,妆扮得如青年才俊一般。他那胡须,可是宝贝哩!
玉娘听到此处,先就吃吃地笑了起来。
但凡孩童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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