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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几乎和皮肤颜色相同,我好容易才分辨出那些古老的花纹、五芒星和魔法符号,以及下端那两个优雅纤细的花体字母“L·J”。我脑中“轰”地一声,不顾一切地推开她,目瞪口呆地僵在那儿。
“你发现了。”莎娜利索地穿好衣服。“基洛,不必问我,我自己会告诉你的。听我讲一个故事吧。”
“曾经有个女孩,从小失去父母,一直在富人家里做工,每天都受着无法形容的凌辱与折磨。有天晚上她终于逃了出来,但主人马上就发现了,派出很多人来追她。慌乱之中,她躲进一片墓地,看到那儿有一间小屋,她以为是守墓人,便奔过去寻求帮助。”
“没想到小屋的主人是个黑袍法师,他要拿这个女孩作为献给黑暗之神的祭品,并对她施了法术。她昏了过去,醒来时发现一位白袍女神官在屋里。那神官救了她,并且在她胸前印下符咒,说这可以抵抗黑暗法术。女神官还说出自己的名字——洛芙·金斯曼,如果以后有需要可以到光明神殿找她。”
“就在那时候她们遭到了袭击。被赶跑的黑袍法师找来同伙,还带着一大队僵尸和骷髅。幸好其他神官及时赶到,女孩才逃过劫难,但那个女神官却被僵尸咬中了。女孩跪在神官身边,流着泪咒骂那些黑袍法师和死灵法师,女神官却神情复杂地摇着头,一句话也不讲。在没人的时候,神官悄悄对女孩说,自己中的尸毒怕是很难解救了,要女孩帮她一个忙:如果有机会见到她的爱人,请替她转告他……告诉他,她还爱他。”
我双眼微闭,一动不动地听着。莎娜说的每个字都象敲在我心上,某种温润而酸楚的东西渗了出来。
“女神官没能来得及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其他神官走过来,把她抬回神殿去了。那以后女孩又被捉了回去,仍然到处做工,生活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她被人肆意使唤,随便玩弄,从北弗兰德到索文尼,从这个贵族到那个商人。她就这样一天天过下去,象牲口一样——有时连牲口都不如。最后她流落到一个小镇,差点被卖给一个变态贵族。然而,有个死灵法师把她带到了绿泥森林深处。”
“她起初很害怕,以为死灵法师要拿她炼药。可是死灵法师只想让她做战斗助手。她讨厌这种工作,尤其是当她被施了法,丧失说话能力之后。她讨厌他,畏惧他,更悲叹自己的命运,不过在人世中经历过这么多年的磨难之后,她早就变得坚韧了。她挺了过来。”
莎娜停下来看看我,眼睛象星星一样,亮晶晶地闪光。
“过了一段时间,她渐渐发现,这个死灵法师并不那么可怕。他冷漠,寡言少语,天天摆弄死尸和骨头,但他在战斗时却尽力保护她,甚至为此而被毒蜘蛛咬伤。他把女人当成战斗工具,可是心里确实把她们当人看——这么多年来,从没有人把女孩当成人,更不曾有人会在她洗澡的时候把干净衣服放在窗口。她有点感动,觉得这个死灵法师内心其实并不太邪恶,至少和她见过的那些不一样。”
“然后,有天早上她去收拾屋子,突然听到法师在梦中叫着一个女人的名字。她记得这个名字,这名字陪了她整整五年,它始终在她胸口上,正如那个承诺始终在她心上一样。她开始暗自留意他,观察他,不止一次偷偷检查他的东西。终于有一天,她在法术书中发现一张残破的纸条,后面的署名正是那个女神官的。她看了纸条,确信这死灵法师就是当年女神官的爱人。于是她决定履行承诺——可是她没法说话。”
我眼前有些模糊,恍惚中似乎又看到那张美丽的脸、那漂亮的卷发,还有那甜蜜的笑容。莎娜双手握在胸前,现出郑重的神情。
“基洛,现在你一定明白我为什么去试炼了。”莎娜缓缓说道,“为了防备万一,我在自己枕头下压了张纸条,把这些都写在上面。不过它现在没用了。凭光明之神庇佑,我终于通过了试炼,因此我可以亲口告诉你那句话:五年前,洛芙·金斯曼,委托我对你说,她还爱你。”
我伸手抚过骨镯,手指微微颤抖,浑身沉甸甸地无法动弹。
“也许她还活着……”
“不,她早就死了,五年前就死了!”我突然粗暴地打断莎娜。洛芙已经死了,在死前她还爱着我。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而且,如果她活到现在,是否还会爱我呢?我想多半不会。爱情本来就是无法持久的东西,更何况我们根本不可能结合。正象当年那个吟游诗人菲尼斯所说,违背世俗的感情注定不会有结果。人们总是习惯用自己的看法衡量别人,用自己的标准限制别人,完全不考虑他人的感受。洛芙的死,使我深刻体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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