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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墨如渊的侧脸,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充满了孤寂,一个从小丧母的皇帝,一个被杀母仇人养大的皇帝,一个人人都觊觎他皇位的皇帝。他孤独地生活在皇宫之中,不敢信自己身边的人,也不敢信自己的亲人,最后连生母的最后遗物都没能保护的了。
宁蔓突然心里一酸,他虽为高高在上的王者,但是他的苦有谁知?
墨如渊薄唇微启,“阿蔓,今夜能陪朕去轩宁宫一趟吗?”
宁蔓点头,原本琏太妃的忌辰被取消,便是为了不让太后再次受到惊吓。昨天该是琏太妃的忌辰,可是他却去了茈凌宫。
锦轿到达轩宁宫之时,已是深夜,墨如渊吩咐林福与众人皆在殿外等候,他与宁蔓一起踏上轩宁宫的玉阶。
他看着眼前的一片漆黑道,他道,“阿蔓,你可知道,众人皆知今日是母妃的忌辰,可是父皇却告诉朕,明日才是母妃的忌辰。朕小的时候并不知晓,直到母后见了你晕厥以后,朕才觉得此事有异,母妃竟然是产下朕以后,无人照料,血尽而亡。母妃并未难产,她早就诞下了我,她一夜的惨叫,是因为明知自己将死,却无法护住自己的孩子。”
宁蔓脚下一顿,险些摔倒,想不到真像竟是如此?墨如渊扶住她,单薄的唇薄凉,可是她却看不出一丝薄凉之意。
墨如渊继续道,“父皇临死之前将皇位传于朕,他也知道舅舅觊觎皇位,对着朕千叮万嘱,江山不可异姓,朕也用了生命起誓,尖山不会异姓,除非朕死了,否则这天下定是要姓墨。”
宁蔓道,“宁家会誓死效忠圣上。”
“朕从来不怀疑宁家的忠心,朕将这些告诉你,就是因为相信你,朕在这皇宫里信的人不多,只有你与林福了。”
宁蔓的心自是一沉,他相信的人里面没有墨晟熠,他也觉得墨晟熠将反?靖家绝对有能力夺取天下,可靖家不仅想要权还想要名,想要师出有名,而墨晟熠便是他们最好的名。
宁蔓的眼神坚定,“阿蔓必不会辜负圣上的信任。”
轩宁宫的主殿内,墨如渊一盏盏点着宫灯,宁蔓提着灯笼跟在他的身后,若不是她突然进宫,琏太妃的画像也不会被污,现如今,她连是谁污了琏太妃的画像都不知道。
她轻声道,“圣上,琏太妃的画像只是裙角被污,像琏太妃此等清丽脱俗之人,若是在裙角的地方添上极多莲花,必定会多几分仙气。”
墨如渊的手顿了一顿,“朕以前不知为何父皇要将母妃画得如此多愁,现在朕知道了,多愁的不是画中人,而是作画的人。朕也想着母妃断不是一个多愁善感之人,如你所言,自己取来笔墨添上吧!”
宁蔓取来文房四宝,没有书案她便跪在地上,细细研磨。
墨如渊看着宁蔓的样子,嘴角上扬,“大墨的大家闺秀都是这般作画?”
宁蔓浸湿了毛笔,点上墨汁,“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书案,阿蔓还能如何?”
她极其认真地在纸上练习着,可叹她的画工的确不好,宁蔓皱着眉头,她记着她是一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大家闺秀,何以连这莲花也画不好了?
墨如渊看着宁蔓纸上的画,笑意更深,“还好你没有直接在母妃画像上作画,否则朕可真是大逆不道了。”
说罢,他接过宁蔓手中的笔,寥寥数笔,已然栩栩如生,琏太妃果然有一种飘然欲去的感觉。
宁蔓盈盈道,“还是圣上妙笔生辉。”
墨如渊转头,却是看见她脸上的墨迹,他笑道,“先不要恭维朕,赶快把你脸上的墨迹擦干净吧!”
宁蔓擦了擦脸,“还有吗?”
墨如渊自是转眼到了她手上的残墨,点点头。宁蔓又是擦了几把,彻底变成大花猫。
墨如渊掏出帕子,细细为她擦着,“是这里,还有这里。”
他动作极轻,她与他的距离近得暧昧,她可以清楚地听见他的心跳,可以清楚地看见他眼里小小的自己,她也看清了自己的脸上已没有墨迹,可是他却依旧一下下小心擦拭着。
宁蔓瞬间红了脸,她知道自己该躲开,也知道自己不该奢望这份帝王之爱,可是她竟鬼使神差地立在原地,她的唇竟然开始慢慢朝着他靠近,终是,快速在他脸上啄了一下,便匆忙转身逃开。
墨如渊手里的帕子飘落在地上,他的表情木讷,看着她裙裳飞扬,青丝带风,半响后才抚了一下刚才被她亲过的地方,却是喜忧参半。
林福看着宁蔓红着脸跑了出来,自是明白了怎么回事,他道,“婉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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