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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狗食月,那僧人的“狼诉”大法,必须籍着月华才能发挥效力,眼见月亮有了暗边,将军也神志恢复,此时脸已贴着溪水,被烫得火辣辣的疼。将军索性将双腿探入水中,用力一蹬,跃上岸边,直对面色阴沉的僧人。
僧人见状不妙,拾了禅杖拦腰横扫,这近身搏斗却是将军所长,拿出昔年作战的勇气,以强对强以硬碰硬,二人周围草地片刻已被抹平。几个回合下来,将军探明这僧人虽然内力不及自己,但是天赋异禀,遭受重击浑如不觉。
将军心道这该是童子功加上铁布衫所练成的金钟罩,此功法可令习练之人筋骨如钢,但不足之处在于运功时不可说话,而且全身必然有一罩门,在罩门上轻轻一击,就可使其命丧当场。
想到这里,经军便开始留意僧人着意保护的部位,令他始料不及的是,那僧人一边出手,一边竟然开口说话:“不用试探,我有先天肉身盔甲,凡人不能奈何我!你趁早停手,我也与你个方便。”
将军闻言大惊,这先天肉身盔甲,万人中尚不能有一二,据传这种人乃是二十八宿下凡,乱世则是大英雄,太平盛世必然会作反贼。
天竺梵志曾教导将军,肉身盔甲只有习练“大般若掌”或者“小般若指”之人才能将其降服,“大般若掌”可以一掌令其毙命,而“小般若指”最多令其受伤。
可惜在朱元璋登基之后,惧怕有人挟术自重,以修订明教典籍为由,将拜火教长老们悉数骗到南京,全部格杀,这两种武功从此失传。
将军南征北战多年,兵法运用娴熟,俗话说“兵不厌诈”,他也决意兵行险招,智取凶悍的老僧。于是将军神色立刻变得轻松,微微笑道:“你不晓得世上还有‘大般若掌’这门功夫么?”
老僧神色一变,旋即冷笑道:“你休要唬我,几百年来未曾听说。”话虽如此,出手却谨慎很多,再不敢和将军双掌接触,左右腾挪着极力去躲闪。
将军在天竺所学内功本属小乘般若部,结合掌法运用起来竟也法度森严,隐隐有一代宗师的气派,那老僧有所顾忌,逐渐露了败相。一边躲闪一边开口道:“你既有如此身手,可投身我门下,日后成了大事,你也算是复国元勋!”
将军一听更是心惊,急忙问道:“你可是姓朱?”僧人哈哈道:“姓什么不重要,天下才最重要!若非天不助我,朱家天下早已是我囊中之物!”
此时那洞内忽然传来一声长吟,这声音绝非一般世间的动物可以发出,其声虽然细小,但是浑厚悠长,足有半柱香的功夫方才停止,吟声方止,滚滚雷声复又传来,好像春雷破空,整个大地都在微微颤抖。
那老僧听到此声,忍不住面露喜色,无心恋战,双脚一蹬便欲脱身,将军心道:“此人并非前朝皇胄,却也怀有二心,倘若能将鞑子推翻,或许可以复我大明。”加之倘如力战,也奈何不了这老僧,于是便也罢手。
那老僧得了机会,一个鹞子翻身向密林深处去了,将军看他如此匆忙,心中十分好奇,于是悄悄跟在后面,想去探个究竟。
那老僧似乎也顾不得背后是否有人跟随,只是一心赶路,转眼之间就到了一株大树之下,那树下早已摆好香炉纸钱等物,还有一个木雕人形,以及几份供品。老僧早已丧失了最初的气定神闲,慌忙撩起僧袍双盘坐下,掏出火折子点燃线香,举起铃铛开始唱念。
念了许久,月亮已经完全不见,周围漆黑一片,只看到线香微微的火星,伴着老僧越来越大声的唱念忽明忽暗。随着僧人声音愈来愈尖锐,将军方才发现,前面的那棵大树竟然跟人患了疟疾一样,不住颤抖起来。
等老僧念厉声完最后一句,大树剧烈一震也安静下来,随后噼里啪啦掉下很多东西,看样子似乎是骷髅骸骨,听见老僧悄声道了一句:“有劳各位了!”
说罢将中指塞进嘴里,一使劲咔嚓咬断了,用鲜血在树下淋了一个大圆,合掌祈祷:“以我血肉,遍飨怨求;执刀以往,天下尽伤!”
将军看到这里,方才明白这是一种收召怨气的仪式,思索再三,觉得此人行法诡异莫测,即便推翻清室,于天下苍生也无有益处。
此时老僧再次盘腿坐下,哼唱起不知名的曲子,虽然听不懂,但是一种销魂蚀骨的乡愁徐徐铺开,那木人也开始跳动。将军知道这是怨气聚集之后,用这思乡曲子来唤起客死人的愁绪,以便借机控制他们。
不能再等了,将军暗暗告诫自己,于是宁神定气,默默念颂起了《普贤行愿品》,一时间悲心大起,冲淡了这冷冷的怨愁,那些从树上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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