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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院子里噼噼啪啪一阵震耳欲聋的枪弹声过后。
第三纵队的队员般拼命地冲了出来。
枪弹在漆黑一团的夜里那么凄清地响着。这些八路军战士就是在漆黑一团的世界里拼命地打着,没命地冲着,身边的队员一个个倒下,倒下……
最终,他们二三个人冲了出来。
但是,敌人也追了出来。
他们跑着打着,不知不觉竟然跑散了。
天也似乎麻麻亮了。
……
话说那个跑散的八路军战士在万分危急时,被山桃花的父亲救了下来。
他身上多处受伤,浑身是血,钻到洞里就晕倒在地没了声息,他俩着急的直叫:“老乡!老乡!”
夫妻吓得大惊失声。
可那被救的八路军战士却死人般僵僵地睡在哪儿——原来,他是作伤势过重,流血又多,高度紧张一缓解,脑子里紧绷的一根弦一下松开,一阵剧痛袭来时,他痛得晕了过去。
夫妻两没见过这阵势,急得团团转,摸摸鼻息听听胸口好象还有气息。
后来,借着外面的亮光一看,还不像是死去的样儿——只是脸色蜡黄蟥黄。
女人到底怕事的,把胆胆兢兢的眼光投向丈夫,丈夫又按按那八路的脉相,翻翻他的眼皮,却果断地说:“他可能是失血过多,休克了,先包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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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扯下自己的衣服,和女人给那个八路包扎起来。
但那个八路,天亮了很久仍没醒来。
万般焦急与等待中,山桃花的父亲看看昏迷不醒的战士,又看看天色,他悄悄出了洞,把他流在路上的血迹处理掉了。
山桃花的父亲处理完毕,转进洞口那个八路醒了,他闭着眼张着干裂的嘴唇说:“水水水……”
山桃花的父亲立马扶起他来,她母亲又倒了一碗水放到他的嘴边,那八路缓缓地喝了几口水。他的精神象是疲惫到极点,而后,他又有气无力地睁开眼睛,用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谢谢……老乡……”
那个小八路就这样从生与死的那个关卡上活了过来。
那个八路,被山桃花的父母救下后,风平浪静后,又被他父母偷偷接到家里养伤。
因为大眼睛瘸着腿,所以是在一个夜半时分被父亲偷偷换掉衣服后接到她家的,他被他父亲背着,母亲在后面打点着进屋,因为借着朦胧的灯火和快要天亮的天色,山桃花和弟弟山岭子还在睡梦中,一切都模模糊糊,只是感觉到那晚的父母神神秘秘的。
第二天清晨.山桃花惊奇地发现她家的下房住进一个承陌生的人,甚觉奇怪,待她要问父母时,父亲把她和她弟弟山岭子说:“以后,你们可要多照顾那位任大哥,他是专打小日本,为咱们老百姓出气,可别怠慢了他。”
她和弟弟稀里糊涂地点着头。
八路住倒山桃花的家里养伤,从此,他的人生改写了。
山桃花的人生也改写了。
那个被她父母救了的八路,就是山桃花惨遭日军时,救了山桃花的那个大眼睛,被同行八路军称为“小任”的那个。
当天,弟弟扶着他去方便,她与他打了一个照面,他有点诧异地看着她,而
山桃花一眼就从他嘴角的一颗小黑痣认出了他。
她愣了愣,然后又羞愧难当着尴尬地走开了,没说一句话,心里那个害怕,那个难受,那个如针一般扎着她的煎熬,那年那地点那事,一切的一切在看到这个大眼睛,所有的屈辱与灾难象叠印的画卷撞到她的心坎上,她怎得不触景生悲?她又怎能心情平静?
当然,她的出奇美丽与漂亮,还有那双灵兮兮撩人的眼睛,还有她那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悲戚使他懵懵懂懂觉着她象极了那个见过的女孩——那个一年前被小日本欺辱过的小女孩。
但是他没有问出来,也没有说出来。
那时,八路军小任已不是小战士,他已经是第三纵队的一个小班长了。
八路军班长小任在家养伤,山桃花那个心里是又酸涩又羞惭还欣喜。
这个小任,长得极其排扬,那魁梧的身材,大大的双皮眼,浓眉,好人牌子呢。
但看到他,山桃花有几次不由想到那场令她终身羞齿的事,她那么羞耻的一角;象一块标志着奇耻大辱的醒目牌匾;那么惊心与刺痛地辗过她的心坎;她已不是纯结的她……
唉!不提山桃花的伤心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