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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彦莘看着他的额角:“可不是?我还记得那时候儿你总爱穿身素白罗衫,淡黄的软袜,头发那般绑起来,真是如金童临世。”
花间甲淡淡笑着:“原也并非我爱穿白衫,真论起来,我是极厌穿白的…看着极是好看,奈何易脏。小时候儿没少被母亲责打,这便小心翼翼,不敢妄动。”
杜彦莘看着烛下花间甲清丽面庞,真个儿说不出话来,心内百感交集便道:“方瑞啊,小时候儿你也并非如此,怎的…怎的见那栾哥儿,你便性情大变呢?”
花间甲却捏着他手指头一笑:“方才我说到小时候儿你手指总长我一段儿,可你今日再看——”说着便将两人手举了。
杜彦莘这便一看,眼睛那麽一晃,瞧着是看着手指头儿,眼睛里印的却是花间甲整张面庞。耳中便听花间甲道:“今日你我长高长大不少,可这手指头儿…还是差着一段儿。”
杜彦莘一愣,料想幼时自个儿略高方瑞,故而手脚也大些。可近日来朝夕相对,只觉着花间甲稍矮他些,但低头一看两人手掌,花间甲的明明白白短了他一截儿。
花间甲幽幽叹口气:“杜兄,你便也看见的了?短了的,便是短了的。许是原先还觉着有异,或是心里头儿还存着念想。可天长日久,有的事儿你便晓得了,一切都是命定的,改不了也治不好的了。”
杜彦莘一怔之下立即明白过来他是说甚麽,这便又是痛心又是焦躁的拉了他手道:“方瑞,你且听我说。你当真,当真…”
“杜兄不是早已知晓麽,又何必打破砂锅问到底?”花间甲淡淡一笑,坐在榻边儿上,轻轻念了一阕词:“唤多情,忆多情,谁把多情唤我名?唤名人可憎。”
杜彦莘叹口气,喃喃接着道:“为多情,转多情,死向多情心不平。休教情重轻。”
花间甲嫣然一笑:“可还记得以前念书时先生教过,这世上之人,无不蝇营狗苟贪生畏死,总是跳不出那七情六欲的关头儿,总是打不破这酒色财气的圈子。当时自是不懂,现如今年岁渐长,想来只这‘酒色财气’四件中,惟有‘财’‘色’二者更为利害。”
杜彦莘又一点头:“一朝马死黄金尽,亲者如同陌路人。”
“此句当年咱们都不明白,可现下想想,真是有理之极。”花间甲微微颔首,“杜兄,家父任期也快到了,还不知是否应诏。花家子孙,我便不肖,定是折辱家门的了。杜兄啊,你是高风亮节,世叔是当朝名吏…”
杜彦莘握了他手正要说甚麽,花间甲幽幽一叹:“杜兄,你的心意我怎会不明白?但杜兄啊,你可晓得这是甚麽?莫说是人论纲常,便是你要为官,要上进、要…便也不能如此这般的,”
杜彦莘拉了他手贴在自个儿心口上:“方瑞,以前我不知晓…但如今晓得了,我便不会——”
“你晓得甚麽?”花间甲叹口气,收了手立起身来,“杜兄啊,你吃醉了,这就歇了吧。”说完头也不回这就走了。反手拉上房门,剩杜彦莘一个独自呆在房中。
诸位看官,欲知后事如何,咱们下回“取月亭里风光好 楠木榻上浪语娇”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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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小老儿恭祝看官们身体康健,心随所愿。
第三十九回
词曰:
罗衫去红曙卷珠帘,卧看低垂眉间。何似等闲浅浅,至日高尚眠。
催花阵阵玉楼风,楼上人难睡。有了人儿一个,在眼前心间。
诸位看官,所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咱们将这取月亭开张头一日讲足了七日,可尚缺一节。看官要问哪一节,可不还差薛夔薛大官人与栾哥儿这一节?
只说那栾哥儿见了何太师,一番言语几杯下肚,风流一番便出了房。折身在院中见着薛夔,薛夔怜他醉了,将他背回房去。
一路上两人无话,待进了房,薛夔便叫下人拿了热水替他洁面梳洗,又伺候他饮了热茶,扶他上榻睡下,自个儿便要离开。转身却走不了,低头一看,栾哥儿伸了白嫩嫩的胳膊缠在他腰间。
薛夔握了他手:“怎麽?”
栾哥儿媚眼儿一瞟:“不是你有话要问?”
薛夔舔舔嘴唇:“没,没有。”
栾哥儿扑哧一笑,伸手将他拉了下来,贴着他耳根子道:“方才,我见了个了不得的大人物。你且安心,我估摸着以后,不管甚麽杜翰林李衙内的都不敢来找你麻烦。”
薛夔一呆:“这是怎麽话儿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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