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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和张晓静约会去了。”
“靠,不会吧!”大嘴的表情像目睹了天塌。
我嘿嘿笑着,走到床边坐下,说:“这你也信?打麻将去了。”
“哦,我说嘛,张晓静眼光没这么差。”
吼吼,幸亏猴子不在这,听到这话,估计得和大嘴搏命。
平山村距小镇四十来公里,途经土凹。喝大头喜酒这天,我们顺道去了趟黄师傅家,遗憾得很,他还是没有回来。大嘴怕我难过,安慰我,我说没什么,反正郭薇也走了,就算黄师傅现在在,郭薇也不在,一样没用。
到了平山,来到大头家。乡里人的喜宴就是热闹,数口大锅临时支在农院一角,几个光膀子伙夫的举着硕大的锅铲在灶前挥汗如雨,院里院外摆满了四方桌,为遮挡烈日,顶头上空都用防雨布架起了遮阴棚,棚下密密麻麻地坐了不少人,男女老少,看样子都是平山村民,他们嗑瓜子、喝茶、抽烟、打牌、聊天……他们喜气洋洋,面泛红光。脏兮兮的小孩嘴里塞满了糖果,腮帮子鼓鼓的,手仍不安分地在桌上乱抓,搞的桌面一片狼藉,他们母亲看不过,伸手去揍,小孩子哇哇大哭,从嘴里漏出亮晶晶黏答答的东西,鼻涕混着口水,一溜一溜地滴在桌上。村里大大小小的狗也似乎嗅到了喜气,纷纷聚集在此,在桌下旁若无人地钻来钻去,偶尔撞上引起争执,一阵吼叫和撕咬,大家也不去管,自顾自地开心。喜宴喜宴,图得就是这个热闹。
吃完中午的正席,大头死活不让我们走,非要留下我们晚上再吃一顿,拗不过他的热情,只好呆到晚上,吃完晚饭,闹腾完毕,已经快九点了。
我酒量不好,中午没喝,晚上没逃过,被他们灌了几碗,现在坐在车里,晕沉沉的直难受。
大嘴看看我,担心地问:“你怎么样,没事吧。”
我恶心得直想吐,摆摆手,不愿意说话。
“要吐记得伸出去吐啊,别吐车里了。”靠,我还以为他多关心朋友,原来是怕我弄脏车子。我正想骂他两句,车子突然一颠,像压到了个什么,随即大嘴来了个急刹车,我身体猛地一俯仰,胃里的东西在瞬间翻涌上来,我赶紧拉开车门,连车也来不及下,对着外面哇哇大吐起来。
猴子在后面帮我拍着背,一边说:“这么点啤酒,就把你灌成这样啦,你看看我,中午晚上,两顿都喝了这么多,一点事都没……哎,大嘴,你干嘛去?”
我正吐得稀里哗啦,隐约听到大嘴急匆匆地跳下车,往车后跑去。
“给,你喝点水,我下去看看。”猴子把一瓶矿泉水塞给我,也下了车。
一阵翻江倒海,胃里的东西吐得干干净净,我拧开水瓶,漱漱口,又喝了点水,感觉舒服了不少。我靠在椅背上,深呼吸,抹着汗,大嘴和猴子一前一后地上了车。
“怎么样,没事吧?”大嘴看了我一眼,神色看上去有些慌张。
“没事,怎么了,撞着什么了么?”
“撞鬼了!”猴子在后面叫。
“什么!”我吓了一跳。
“哎。”大嘴摆摆手,说:“没什么,还以为撞着人了,下车去看,什么都没有。”
“是不是有坑啊?”问完我自己也觉得不对,刚才那一颠,根本不像是过坑,而像是压过了一个软软的物体,像动物或者,人。
“哪来的坑,这条路跑了这么多趟,路况你还不晓得么?”猴子说着,用手拍拍大嘴的椅背,说:“大嘴,你说,是不是又撞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胡说八道什么?!”大嘴嘴里骂着,心里却发虚,推开虚掩的车门,往车后看了几眼,然后缩回身子关上门,将车发动。
车开动的那一刹那,我似乎听到车外传来几声沉重的呻吟。
“什么声音?!”猴子紧张地小声叫道,看来不是我幻听。
大嘴皱皱眉头,又停下车,我们放下车窗,伸出脖子往车后看,什么都没有,月光下的柏油马路泛出微微的白光,山风轻拂,坡上的竹林沙沙作响。
咕,咕咕……野草丛里,传出几声鸟叫。
“是鸟。”猴子关上窗,自欺欺人地说。
“嗯。”大嘴闷哼了声,没多说话。
怎么可能是鸟,分明是人的声音,成年的男子的呻吟声,但在此时,还是心照不宣的好。
回到镇上,第二天下午,大嘴接到通知,下凹至平山段的公路上发生一起车祸,一名骑摩托的中年男子被辆小货车压死,让大嘴去收尸。大嘴拉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