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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行为对公元前二世纪度量较大的皇帝并不构成困扰,虽然偶尔也有零星的反基督教事件及地方上的集体屠杀发生。在那些集体*中,拒绝改变信仰的基督教烈士从容就义。这些烈士并未领导革命对抗政府。他们纳税、享受罗马政府提供的福利,在艰难时刻和其他人一起受苦。他们所要的,无非是政、教分离。没有政府能够迫使他们向其厌弃的异教神祇崇拜——甚至崇拜一位已逝的皇帝。 txt小说上传分享
君士坦丁大帝(8)
就是这种强硬的态度,震惊了保守的戴克里先。他一直想重振罗马的权力,并恢复古老的宗教传统。他发现,有人不愿遵循数世纪以来的仪式(同时也是爱国心的重大表现),却去实行他们私人的宗教信仰,令人难以置信。基督教徒对基督的忠诚,对他而言,即代表对罗马的不忠。
身为皇室的亲近成员,君士坦丁仔细观察到皇帝逐渐增加的反感。他必曾出席皇室家族晚餐桌上的争论。后来不顾戴克里先的想法,改信基督教的戴克里先妻女,在用餐时表达了她们的观点。这时,辅佐戴克里先的共事者“凯撒”伽列里乌斯却愤怒地咆哮说,如果不加以遏止,基督教将毁灭帝国。伽列里乌斯生性粗暴,为一蛮族女祭司之子。
戴克里先的耐心,终于在公元三○三年用尽,后来这年被称为“大*年”。受到预言家的煽动,他下达一张敕令,命令所有的基督徒向官方的异教神祇祭祀。那位预言家指称,因为基督徒曾在一项庄严肃穆的公开祭祀中作出象征十字架的手势,使他无法正确解释祭祀牲口的肝脏传达的讯息。一名烈性的年轻基督徒撕下敕令,便立即被逮捕、折磨,然后处死。在戴克里先的神圣寝宫内位居要职的三名基督徒官员被处决,地方主教的下场也一样。其他许多烈士,特别是帝国东部的烈士,在面对火刑、磔刑或绞刑时,全部毫无畏惧地忍受那些最严酷的刑求。他们的英雄行径——有些人可能称之为宗教狂——后来因天主教堂追封他们为圣者而永垂不朽。
君士坦丁目睹了多起基督徒表现英勇的例子。自身也是一名勇敢青年,他一定对这种英勇的行为印象深刻,甚至对这种令人心甘情愿为之牺牲的基督教神祇力量感到好奇。同时,父亲方面传来的消息,也使君士坦丁暗自萌生的同情升高。他担任西部“凯撒”的父亲在执行戴克里先的命令上有所保留,拒绝在管辖的区域内处决任何基督徒。然而并无证据证明,此时君士坦丁在哪方面受到基督教吸引,或是除了旁观这些可怕的公开*外,还做了其他事情。他在戴克里先宫廷中的地位岌岌可危,性命完全依附于两位东部统治者的好恶。他知道伽列里乌斯嫉妒他在军中的声望,而且等着他做出错误的行动。他也知道,如果他对基督徒稍加偏袒,戴克里先会毫不犹豫地以叛国罪名将他除掉。目前及多年后他幡然改变信仰之前,他一直公开信仰军人阶级所信奉的太阳神,并且在所有公开仪式中祭祀传统的罗马神祇。任何改变信仰的念头,一定被他深埋在下意识里。但是他成为基督徒皇帝的后来几年,一谈及前任皇帝的*,总显得极度厌恶。
戴克里先另外又增加其他严酷措施,专门用来瓦解基督教教堂仪式。他囚禁教士、烧毁《圣经》、破坏许多教堂——包括在尼考米迪亚的一座基督教建筑。该建筑就在皇宫大门外,看来似乎是在嘲笑他。在短短的时间内,皇宫二度遭遇祝融。多年以后,君士坦丁断言,那是基督教神祇发出雷电,将皇宫烧毁殆尽。指责基督徒为纵火者的戴克里先,更进一步地加强*行动。在罗马遥远的首都,胆小的主教马尔塞来努斯(Marcellinus,并非所有的基督徒都是英雄)将所有《圣经》交给警方。近东、埃及到北非的监狱,都挤满了无辜的基督徒。
戴克里克的疯狂并未持久。颁布首道反基督徒敕令的两年内,他深受极度衰竭之苦,那是因为二十年来的长期紧张所造成。有一次病情相当严重,在那几个月内,有关他已去世的谣言满天飞,他开始慎重考虑退休,把这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的担子交给其他人。他的问题之一是,西部的共治皇帝马克西米安虽然有蛮勇,但无智慧接下这个重担。戴克里先的解决之道是,遣人送一道密令给马克西米安,要他在自己公开退位同一日一起逊位。
公元三○五年五月,他在尼考米迪亚城墙外的一座山丘上举行正式的逊位典礼。君士坦丁身着护民官深红及金色相间的军服,随侍一旁聆听皇帝的宣布。戴克里先站在一根刻有他最敬爱的朱庇特神像的大梁柱下,含泪告诉众军队说,他身体日益衰弱,需要休息。在他们惊惶的喊叫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