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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后者的机率更大。
但她却不能不冒这个险。说到底她只是个既无身家背景,又无绝世姿容的小丫头,他大老爷一个不高兴随时都可将她拉出去问斩。只有抬出他绝不愿引起恶感的卿婳儿,她才有可能保住小命。
在这性命受到最大威胁的时刻,她才知道自己是这样的眷恋着尘世。
即使见过一件又一件让她愤恨不平的憾事,她仍是尽最大的努力想法活下去,只为这世上有着她深爱且爱她的人。
而她,坚持要以自己喜爱的方式生存于世。
那就是——自由。
与她所爱的人共度晨昏。
只要有一线生机,她都会竭力抗争,为自己争取渴盼已久的幸福。
明显对卿婳儿倾心的男子双眸掠过异彩,低沉的嗓音注入一丝柔和,道:“你若只是想念你家小姐,朕可下诏,准卿婳儿不时入宫探你。”
惨!
卿容容咬住唇,暗道万岁爷你到底有否将我的话听入耳去,最重要的那一桩事是姑娘我已有了心上人而非怕见不到小姐。
若只是后者,她早八百年便闭嘴任他对她做他爱做的事了,何来这许多啰嗦。
反正无论她如何舍不得,到嫁人时,终须与小姐分开的。
关键在于她的心里已有了风莫离。
如果没有遇到莫离——
卿容容放柔眼波,纤手探入怀中,握上胸前不时传来暖意的绣囊,香唇溢出一丝浅笑。
若非爱上风莫离,她想破头都不会知道自己今天竟会有胆与九五之尊对抗。无关乎相处时日长短,风莫离,对她而言,乃是至亲至爱的存在。
和小姐一样重要的人。
却又不同。
盼望小姐可以得到幸福,而她的幸福,唯有和莫离相伴才可成真。
只有一个风莫离呵。
她偷偷看向至尊,心知自己提起卿婳儿,使这男人想到若留她在宫中,即可三不五时藉机看到入宫来控她的佳人,而更执意要留下她,哑然苦笑。
也或者自己的推拒令他对她兴趣大增,此刻才会以这样的目光看着她。
据说男人对越难到手的东西越有兴趣,随随便便让他弄上手的更容易让他生厌。
眼前这从来随心所欲的万岁大“老”爷更是个中翘楚。
已为人妇的小姐令他首次有了可望不可及的苦恼,所以牵念日炽;而她这芳心有主的丫头亦类似。
可恨她总不能让先他“上手”,再等他厌烦了抛弃她吧?
这真是个诱人的想法哩。
她差点按捺不住自己,去和他商量看看万岁爷肯否“玩”个十天半个月的便放她出宫,好在脑中仍余一丝清醒,知道这种想法实在不智之至,忙将小嘴紧紧闭住,谨防祸从口出。
皇帝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道:“怎么不说话了?没别的事了吧?”
“啊?”
他转身向放置在殿角的龙床走去,淡然道:“夜已深了,先过来为朕更衣吧。”
他想得美。
卿容容一赖到底,坐在地上不肯起来,险些尖叫起来:“求皇上放我出宫。”
他停住脚步,以冷得让人发抖的语气道:“刚才朕说的话,你没听到吗?”
卿容容心想这也是姑奶奶想问的话,火大得连对方是什么身份亦不记得,啐道:“我管你说过什么,你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做你的小老婆给你暖床吗?也不理人家要不要就下什么见鬼的狗屁圣旨,姑奶奶为什么要甩你?去你妈的王八蛋……”
她原本出身市井,最易受影响的童年便是呆在洛阳城龙蛇混杂的平民区度过的,佬粗话俚语没听过?更耳濡目染全都琅琅上口,平时不说,是卿婳儿三申五令不准她说,现在被气得七荤八素,哪还记得对方是皇帝,所有的你妈我妈他XX的统统出来,并且骂得不亦乐乎。
皇帝旋风般转回头,沉声怒喝:“找死!”
卿容容一窒,接着闭上眼,豁出去道:“说都说了,要杀要剐,随你高兴罢了。”
皇帝出奇地并未叫声什么“来人啊”“给我拖出去斩了”之类的,反而消了火气,奇道:“你刚刚不是还说你很怕死的吗?”
卿容容这才想起眼前这个是当真可以把她又杀又剐的人物,泄气道:“命也要,面子也要。你叫人家下不了台,哪还顾得了那许多?”
皇帝啼笑皆非道:“你有你的面子要顾,却不想想朕难道不要顾自己的